屠三死了的消息传到了狼犽寨,秀儿欢天喜地地跑了回来。

一看到自家小姐,就开始抹眼泪,“小姐,以后再也不许丢下我了。”

阮凝香伸出袖子帮她擦着小脸,“好好好,下次绝不丢下你。”

“对了,我听姑爷说你受伤了,伤哪了,严不严重?”

秀儿扒着她看,手上也没个轻重,阮凝香疼得抽了口气,秀儿更不放心了。

阮凝香道:“正好,你来了帮我看看后背的伤怎么样了?”

阮凝香脱了上衣,衣服层层叠叠地堆积在腰腹处,露出后背大片淤青的肌肤。

秀儿心疼得不知道从哪下手,灵机一动,跑出去,叫了姑爷进来。

言子瑜不知道会看到这么一幅画面。

秀儿喜笑道:“姑爷来了,还是让姑爷帮小姐检查吧。”

秀儿跑得比兔子还快,一溜烟又不见了,还体贴地将房门关上。

“你怎么没说你后背也受了伤?”言子瑜走了过来。

阮凝香胡乱地将衣服穿上,“就是撞翻了板凳,有点淤青而已。”

言子瑜刚刚已经看到了,不是有点淤青,而是一片。

白净的脊背,斜斜的一道淤痕,从蝴蝶骨贯穿至后腰。

“一会儿记得让秀儿帮你上药,一天两次,还有腹部那里也是一样。”

言子瑜扔下个瓶药膏,转身又把秀儿叫进了屋。

上过药,阮凝香既不能平躺,又不能右躺,就只能面朝左而躺。

夜里,左面睡的便是言子瑜。

白日里睡多了,晚上阮凝香没了困意。

阮凝香轻声道:“喂,睡了么?”

“嗯。”

“我跟你说个秘密吧。”夜色漆黑一片,阮凝香只能虚虚地看见个轮廓,“其实,我父亲不姓阮。”

“我知道。”

言子瑜平躺着,双手环着胸,阮雅君病重的时候,他就在厅里侯着,听到了她们的对话。

“那你肯定不知道,我父亲真实的姓。”阮凝香声音轻柔,“我父亲,其实也姓言。”

言子瑜缓缓睁开眼帘,“姓言?”

言姓可是前朝皇姓,这个姓氏的人多少都死在了当年的那场改朝换代里,现在姓言的少之又少。

“很意外吧。”阮凝香说,“那你知道我母亲,当初听了你的姓,只见了你一面,为何就答应了我要娶你,这么无理的要求么?”

没听到言子瑜的回答,阮凝香便又自圆其说:“屠三是其一。主要原因是因为你也姓言,我娘说,你身上有我父亲当年的影子。”

“你到底想说什么?”

言子瑜歪过头,浓稠夜色里彼此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我想说的都说了啊。”阮凝香抻了抻被子,将自己盖得严实,“不说了,睡觉了。”

阮凝香寥寥几句话,搅得言子瑜失眠了。

言子瑜嘴上说不帮忙,还是接管了半梦之事。

半梦,南海之噩梦。

如果,他真的能在这里顺藤摸瓜寻到什么线索,那他……

这个诱惑力对他来说很大,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齐昊霖一直跟在屠三身边,对他的事,最为了解。

第二天,齐昊霖跟着言子瑜一起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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