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正午,周庄门口的大榕树底下。
“靠!谁踢你爷爷!”
苏益茫然的睁开了双眼。
他不是被阳光晃醒的,是亭长身旁的求盗又一脚把他给踹醒的!
眯眼看着眼前的亭长,苏益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倒了八辈子血霉了一直挨揍。
“把这小子给带到我家后院去,叫老李头好好教教他喂马,家里正缺个手脚利索的。”
亭长好像没听到苏益的话,一脸理所当然的对身旁的求盗吩咐道。
接着低下头看了眼略显无辜的苏益,就转身吩咐其他人员都回去,只留下了几个人手继续看护现场。
清醒了一会儿的苏益才知道当前的情况。
原来一大早,苏益还在熟睡的时候,县里的官员就到了现场,忙活了半天后当然是一无所获。
现在是准备要撤了,他们想着回去要怎么将案子甩给上级。
烫手的山芋还是早推早好,对这个案子他们是无能为力了,大不了就被上面训斥一顿。
郡守那里可就不怕了,反正发生了这事,对他们来说今年的考课已经完蛋了。
没一会儿,庄子外的官员就走的差不多了。
苏益随后也只能被求盗给提溜上马,先亭长一步被带到他家的马厩里。
“就不能轻点放下来,你这是要摔死我啊。”
从草垛上坐起来,苏益心里直骂娘,一脸冷漠的求盗在扔下他后拔马就走了。
他熟练的从草垛上翻身下地,都还没有站稳,忽然一巴掌就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这一巴掌差点没把苏益拍一个趔趄,给一屁股坐地上。
“嘿,这娃子看着不赖嘛,我以为洪义这小子给老汉我带来个病秧子。”
苏益身后传来中气十足的声音。
“来,转过来让老汉我瞅瞅。”说着那人就用双手扶着肩,将苏益给转了过来。
“嗯,不错!是个放马的料,跟老汉我好好学,以后亭长不会亏待了你的。”老汉的脸近在咫尺,唾沫都快要喷到苏益脸上了。
老李头高高兴兴的看着只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苏益。
“虽然吧,瘦了点也脏了点,不过你小子骨架摸着还不小,以后能出大力。”他对刚送来的这个小帮手很满意。
这时苏益也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个矮胖小老头。
愣了一会儿后撇了撇嘴却什么也没说,他怕自己没忍住骂出来!
“厄运专找苦命人!”
“上辈子我也没造过什么孽,就当复活是上天给的好运了......可他大爷的,怎么谁见着都要给自己来上一下子!”
“还有,这辈子做定这个弼马温了是吧?重生之我是弼马温?”
闻到熟悉的马粪味,苏益就朝天竖了个中指。
看着苏益竖起来的中指,死老头还以为这小子是个哑巴,在和自己打招呼呢。
于是他也呲个大牙花,向苏益竖起了中指......
苏益见着既无奈又愤怒,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
“求求你了,大爷!行行好赏口吃的好吗?好久没吃东西了。”他下意识的,就学着小乞丐乞讨的动作。
看来苏益对乞丐的这个角色,代入的还是蛮强的。
咕咕叫的肚子提醒着苏益,算上生病,他两天来就啃了口硬馒头。
“原来是饿的,我还以为你是个哑巴呢,饿了好饿了好,吃饱了就有力气干活了。”
“不急,那边灶台上还有几张炊饼,不过我得先给你洗洗。”老李头决定先将他给洗干净了。
照他的说法是,苏益这一身看着比在马粪堆里滚过还脏。
“呶,这有两张炊饼你先拿去吃吧。”洗干净之后,他才给了苏益几张炊饼。
炊饼,就是死面蒸饼。
味道还行,就是狼吞虎咽的差点没给苏益噎死。
还好噎的翻白眼时被老头及时发现,舀起马槽里的水就给他灌了几大口。
边灌边说:“你是饿死鬼投胎了吗?慢点吃没人和你抢,这是多久没吃饭了?”
老李头刚才差点没让他给吓死。
“得,乞丐的这个身份我还挺适应,就是差点变成‘重生之我被炊饼噎死’了。”
苏益也顾不得和马抢水了,拿起水瓢又来了一大口。
吃饱喝足后他舒服的摸着肚子,深深的吸了几口马粪味。
“这才算是真正活过来了啊,要再过几天那样提心吊胆的日子,我还不如早死早解脱。”
苏益想着就不由得傻乐了起来。
老头看到他的表情后也很高兴,看见傻子谁不高兴,能干活的傻子更让人开心!
老头想着就起身抓起了苏益,要他先学着喂马。
拖起刚适应没两天的小身板,苏益浑浑噩噩的铲了半天马屎,现在的他对这些臭味已经免疫了。
“拢共就两匹马,能拉这老多屎?”
他都怀疑,死老头如果不是在偷懒,就是算到自己会重生过来给他铲屎。
“只是可怜了,我新得来的小身板呦。”苏益正在心疼着自己新得来的身体。
“这不是铁锅吗?”
忽然,苏益的眼光,被墙脚碎成两瓣的双耳式铁锅吸引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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