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死了。

秦满江挤开人群,凑到跟前一看,死者是一个他没见过的年轻人。

听周围人的议论,这个人是张家的儿子,正趴在他身边哭的那位女士,是他的母亲。

刘婧清挤不进来,只能在外面干着急。

好在这时,有人去通知了村长,但来的人不是村长,而是王家的当家人,王举。

“都让让,别挤在一起!让开!”王举身边的年轻人驱散了围观的村民,只有秦满江不为所动,而是蹲在地上,看着尸体出神。

王举皱着眉头看了秦满江一眼,又看向尸体,说道:“大家继续去准备,化羊节的重要你们都知道,不能被这种事中断,张扬的事,等化羊节结束我们再报警处理,都散了吧,散了。”

死者叫张扬?

秦满江侧头看了四周一眼,让人意外的是,这种说辞竟然说服了村民们,似乎一条人命真的没有化羊节的顺利进行重要,除了死者的母亲外,其他人都神色如常地走了。

倒是刘婧清趁机小跑到了秦满江身边,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尸体后,脸色立刻发白了。

这具尸体的死相堪称恐怖,死者张扬的指甲缝里全是自己的皮肉碎屑,整个脸皮都被自己剥下来了大半,血肉模糊极为骇人。

但真正是死因,还在他的头上。

一根筷子洞穿了他左边的太阳穴,从右边太阳穴露出来一小截,这种程度,只怕张扬是当场死亡的。

而且,张扬的瞳孔虽然已经涣散,但不难看出他死前的惊恐,他在那一刻看到了某个极为恐怖的东西。

王举看到张扬的尸体后,也有些不寒而栗。

他忍不住说道:“先把他抬下去,尸体搬到祠堂。”

“王举!你要干什么!我儿子死了,你们要把他抬哪儿去?”见王举使了个眼色,便有人上去要抬走张家儿子的尸体,那位母亲不干了,指着王举的鼻子破口大骂。

王举也不是善茬,闻言立刻瞪着张扬的母亲,说道:“我干什么?村长把维持化羊节正常进行的工作交给了我,你说我干什么?”

“不行!不查清楚我儿子怎么死的,我绝对不让你们把他搬走!”这位母亲一边说一边流泪,态度十分坚决。

“能不能告诉我,刚才他死前发生了什么?”秦满江忽然出声问道。

王举和张扬的母亲同时看过来,前者皱着眉头问道:“你是谁?”

“我是听说这里办节庆,过来旅游的学生,目前住在旅店里。”

秦满江看向王举说道。

“昨天有人说村里来了五个外地人,就是你们?”王举看着秦满江,语气中不乏威胁,“你听着,大学生,玩就好好地玩,这些事不关你们的事。”

“抬走!”王举不由分说地吩咐道,张扬的母亲想阻拦也没用。

他说五个人?秦满江若有所思。

刘婧清看着这一幕,也无能为力,对于他们而言,这个山村已经是被封锁的状态,根本无法向外界求助。

“这样好吗?”

秦满江忽然开口问道。

刚要转身准备离开的王举看向秦满江:“你说什么?”

秦满江站起身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说,把他搬走的话,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王举被他毫无感情的眸子盯得头皮一麻,出声道:“等一等!”

忍着恐惧和恶心收拾尸体的人赶紧住了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举本来心底就有鬼,被秦满江这么一说,便更加心慌了。

“不够明显吗?”秦满江指向死者张扬的脸,“他用指甲把自己的脸皮抓成一条条地撕了下来,仔细看,被撕掉脸皮的地方像个什么字?”

王举心底一寒,立马朝张扬的脸看去,张扬的脸上绝对不止一条伤痕,他用自己的指甲撕了很多脸皮下来,伤口密密麻麻。

然而……当王举看过去时,一横……一横……一横……三横一竖,王!

伤痕形成了一个王字。

王举的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他后背都在发凉,和其他人不一样,他清楚地知道发生了什么,凌晨的祠堂里,王家已经有两个小辈死了,他以为王家已经没事了,但眼下发生的事,却告诉他没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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