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绫稚第二日刚醒过来,就恍恍惚惚见院子里跪了个人。

她有些懵,任由云晴给她洗漱束发,半晌才开口:“谁在院子里跪着?”

云晴语气有些沉重:“是将军府的小少爷。”

白绫稚微怔,连早饭都顾不上吃了:“裴公子,您先进来,这是怎么了?”

裴凌辰见她醒了,终于松了一口气,刚要露出的笑脸又硬生生的僵住,随后垂下头:“我是来谢罪的。”

她皱着眉头,也不管那么多了,快走几步,一把将人从地上拽起来。

他身上滚烫的吓人,脸色也呈现出不太正常的红晕。

她微怔:“云晴,你去把瑞王殿下请过来。我要给他治病,还是要有个人看着才行。”

云晴心领神会,裴凌辰却有些执拗的摇头:“别……我不进屋。不然若是被人知道,又不知道要说什么闲话了。”

白幼渊从外面走进来,听到这话,微怔:“你该不会觉得,你真能生出我这么可爱聪明的儿子吧?”

小小的娃娃,歪着脑袋,一本正经开口:“你就算有孩子,应该也是个和你一样蠢的!”

裴凌辰见到他,心里的愧疚更甚,当即就要再跪下。

白绫稚也是服了他,见他这么难受,对外面的流言蜚语就有数了。

正巧这时苏楮墨也来了,她朝他点头,这才一把将裴凌辰拽进屋里,才扭头看着跟进来的男人:“他发烧了,也不知道在外面跪了多久。”

苏楮墨愣住。

他可是半点都没听到动静,今儿个一大早他就听到了乱七八糟的风言风语,被叫进朝堂问话了。

裴凌辰好像还在挣扎,苏楮墨大步走过去,伸手将人直接摁住:“外面的事我都听说了,本王信你。”

前者垂下眼帘。

白绫稚这才顺利的给人扎了两针,又喂了一颗药丸,这才接过云晴递过来的帕子,在他额头上擦了擦。

“你该不会是跪了一夜吧?”

裴凌辰脑子清醒了,这才挣扎着起身:“昨晚不知怎的,流言四起,我爹爹气急了,就将我扔进祠堂罚跪,一大早又把我赶出来,让我过来认错。”

白绫稚挑眉,倒是不意外。

将军府衰落归衰落,但面子没了,那可是大问题。

她打了个哈欠:“云晴,让厨房加菜。”

云晴离开后,白绫稚将白幼渊抱住,这才笑眯眯的看着苏楮墨:“瑞王殿下,你是怎么想的?”

苏楮墨难得严肃起来:“我觉得你昨日说的有道理,可能这些都是幕后人的手段。”

“大概是想让我和裴凌辰反目成仇,断了交情,这样瑞王府就孤立无援,哦不,连带着将军府都被孤立了,可谓是一箭双雕。”

白绫稚这才拍拍手:“难得见你长一次脑子,不容易。”

说着,她看向裴凌辰:“是你哥吧?”

后者全身都僵住,迟疑的看向两人,又茫然的摇头:“这次我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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