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村妇叫马桂兰。

她常和潘妹子等人混在一起。

此时她一边说着,一边挨个凑近李家的五弟兄。

李沧生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从别人的嘴里听到关于佟春草的闲言碎语了,在口水喷到自己脸上之前,他拿手挡了一下,道:

“怎么别人赶猪上山也不行嘛?这也有得说?”

他语气过于严肃,村妇被问得愣在当场,随即,便是扫兴之后的恼怒:

“哼!你急什么?莫不是……你看上人家孤儿寡母了?要不要我帮你去问问呀?”

“你别乱说!”李沧生急得反驳。

村妇睨他一眼,怕被打,撇着嘴巴就走了。

但是佟春草赶猪上山配种的事,却很快在村子里传开,成为了村里新一轮的笑料。

“找野猪配种?真亏她想得出来!哈哈哈,先不说能不能配上吧,就她家那头老母猪,哪里还能生哟?哎呀!”

“听说配种的时候,佟春草还在背后给野猪推屁股呢!哈哈哈哈……”

“真的啊?!”

“真的!别人亲眼瞧见了的!”

“哈哈哈哈哈,这女人当了娘,果然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不过她也忒不厚道了!就顾着给自家的老母猪配种!见着野猪了,怎么不叫上咱全村人,一块儿去把那野猪抓了呢?!一头野猪能卖多少钱呀?!”

“是呀!真坏!”

“再说她家那头老母猪,配了也是白配!”

这天之后,村里人纷纷开始打赌,赌佟春草家的老母猪能不能配种成功。

只不过,这注定是一场没有赢家与输家的赌局。

因为,赌成功的与不成功的,零比五百。

转眼两月过去。

佟春草的三个孩子会抬头了。

这天,佟春草正在奶孩子,一贯在照顾孩子时,尤其手脚生涩的她,双手将大宝圈得老紧。

站在一旁的葛秀芬看不下去,便出言提醒道:

“春草,你看看你抱的孩子,给娃娃勒成什么样儿了?”

下一秒,被佟春草勒着抱的大宝,生气的喊了一声:

“啊!”

葛秀芬见状,顿时笑了,指着大宝对旁边的郝淑兰说:

“这老大,还会护着她娘咧,不让别人说,哈哈。”

郝淑兰闻言也笑了,道:“嗨呀,可不是,只要是春草抱她,就是再勒得难受,她也乐意!这就是孩子跟娘。”

佟春草原本没有体会,被葛秀芬和郝淑兰这么一说,她才低头去细看大宝。

此时的大宝还有些气鼓鼓的,眼睛往葛秀芬的方向看着。

这么一个小家伙,竟然要护着她?

佟春草不知自己是该好笑,还是该感动,顿了顿,她用脸蹭了下大宝软乎乎的腮帮子。

“真可爱。”

唯有这一体会,佟春草十分确定。

奶好孩子出门来,佟春草惊讶的发现,自家猪圈前围满了人。

她走过去,问被挤到一旁的佟大狗:

“怎么回事?”

佟大狗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摇头道:

“不……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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