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之后的众人,由于远道而来,是不能进入皇宫的。又由于皇笺在手,奉命而来。所以,众人在进城没有多久,就碰到上了前来安置奉亲的宫中相关人员。
为首是一个拿着拿着拂尘的公公,看到了这一行衣着土旧,粗俗无礼的行人,心中本就不悦。虽然在皇命面前,这一行人也是初面便拜,但是见到下马的女子虽然是单膝跪地,但是一手扶地,一手执着那杆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的旗帜。种种情景让拿着拂尘的公公产生了厌恶。
于是,对着左右,使了一个眼色示意。那右边的公公旋即心领神会,站出来,用着尖锐的娘娘腔吼道:“大胆,面对朝廷钦差竟敢如此无礼,还不将你手中的东西扔唠”。
由于整个队伍里皆是双手扶地,低头颔首下跪。但是“东西”一词着实没有让郡主明白过来,原来那公公嘴里吐出的“东西”是自己手里的旗帜。所以,众人跪着,队伍里没有任何的异样。
“说你呢”,见到跪在后面手扶旗帜的女子没有任何异样,或者是因为没有理睬自己而有些愤怒了。这公公没有了在宫中处处小心的态度,也失去了平日里养尊处优的“涵养”,踏着碎步,驱至郡主面前。
一巴掌打在了旗杆上,旗杆微微摇晃了一下。
郡主依旧是手握旗帜不倒。
那公公气坏了,巴掌变成了爪子,想要拨倒旗帜。
那旗帜仿佛生根了一般巍然不动。
“羞旗为欺”,那猎猎作响的旗帜仿佛是一支战歌,在号召战士的守护。面对这般欺负,身为将门之后的郡主忍无可忍,其长于西北,身高本就比中原人高点,她站起来泄露出的武英之气瞬间讲旁边站着的公公吓傻了。
虽然大街上人流很大,但是一看这架势和阵仗,事情又牵扯皇宫,皆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所以都装作路人,匆匆而过,没有人敢管这闲事。
然而这一幕,其实早被熙攘人群中的一双眼睛盯上了。
他左胳膊顶着右肘,右手托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再看这个人身形高挑,面部五官精致,是万里挑一的帅哥。
“承钧,你看,这个母亲会喜欢吗?”,一个男子问道。
这个男子衣着俭朴,身形高挑,与承钧的形貌相似,只不过他的面貌要和善一些,也显得更加疲倦一些,像是总是睡不醒似的。
“二哥,你看啥呢?这么入迷,难道你不知道我们此番前来的目的吗?还敢寻花问柳,暗藏香兰”,说着,一个略显孩童气的声音传出,拍了他二哥的一下屁股,顺势将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大哥,承垚,你们看,这些人,惹上麻烦了”,他饶有兴趣地一笑,指着西北进京的队伍。
这个被承钧称作大哥的是李承泽,是江北王的长子,江北王府的世子。
江北王是当今皇帝的二儿子,由于他生性憨厚,行为洒脱,平生所好便是泛舟游赏、孤舟钓鱼。所以,索性将江北数郡封给了他,将这一片水乡赏给他,让他当一个自由自在、逍遥自得的王爷。
这江北王娶得一妻一妾,正妻生得三子,分别是李承泽、李承钧和李承垚三兄弟。李承泽为长子,所以当得将被王府的世子。娶得那一妾也只不过是随波逐流、掩人耳目罢了,应其父皇所要多子多孙的命令,就索性难为情地娶了一妾。而那江北王将妾室娶进王府,旋即又冷落雨人家,所以妾室无子。
待到这承泽兄第三人龙性初成,到了大婚之际。他们的皇爷突发奇想,想要招天下大臣尚在闺阁、还未出嫁的女子进宫,为这些皇孙们娶妻纳妾,好将永葆江山皇室血脉永存。
所以,这三人是进京朝圣,一方面是来这皇都繁华之地赏游新奇,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奉旨完婚的。所以,三人在赏游京城至此,这一幕被承钧发现,被这兄弟三人碰到了。
“西北,军旗”,面涩稚嫩的承垚淡淡地说道。
“你说什么?”,承泽难以置信地问道,为了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他又问了一句。
“朱家或者是上官家”,承垚望着他的二哥,有卖弄自己的见识,淡淡地问道:“二哥,你说这是朱家,还是上官家”。
“管他是朱家还是上官家。西北,我倒是对军旗还很感兴趣”,承钧倒是微笑着说道。
李承泽毕竟是大哥,如果因为自己的弟弟们因为冒失而受到惩罚,自己受点气乃至受顿打都是没有关系的。若是在北江地界也还好,在那里,自己这个做世子说一句话倒是还管用,但是这里是深浅难测、鱼虾混杂的京师,若是在这里有了闪失,连累了父王以及全府上下,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一脸疲倦、看起来比较儒雅懦弱的李承泽拍了拍李承钧的肩膀,自己越过二弟、三弟的步伐,领着他们向前走去。
正当小太监要动手打翻旗杆,教训跪在地上的郡主时。他用手轻轻摁住了小太监的肩膀,示意他切莫动手。
小太监的本能反应,将教育跪着郡主的气,旋即转身想要撒向背后之人。他见来人身形高挑,方正略显疲惫的脸上却微笑着,显出了一脸和气。
“小哥,切莫生气”,李承泽的话软弱无力,却是字字通灵,让小太监感受到了一种不怒自威的感受。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