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宝贝”

“伊凡……”闺蜜熟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林霁清还没说什么就感觉要破防了。

在最亲近的人面前,总算可以卸下所有的伪装,不必再逞强。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听到林霁清颤抖的声音,伊凡心里一紧。

“你下班了吗?出来喝酒。”

“……对不起啊宝贝,我后面还有台手术,实在脱不开身。”

伊凡心里清楚林霁清平常并不碰酒,现在却要借酒消愁,肯定是碰上什么难事了。她明白朋友急需自己的安慰,但她也没办法,她是一名医生。如果是别的,她现在就会抛下一切去陪林霁清。

“行,那你快休息会吧。我没事的,先挂了。”

大概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样,有些事情身不由己,有些路要孤身一人去走。

……

第一次来到酒吧就是在苏昭晨的Nyctophilia,林霁清本就不会喝酒,更没能像酒吧舞池里尽情欢快的那些人如此自由潇洒。

她总是把自己限制着,不愿意去人多的地方,不会主动和邻居交流,老是躲着公司同事间的聚会,一直默守着自己心里那安宁的一亩三分地。或许,她和苏昭晨本来就不合适。

她被苏昭晨身上同类的气息吸引,但她搞错了,苏昭晨的安静的表面下是飞扬放纵,是目无一切,是孤傲不羁。

第二次来到酒吧就是现在,还是因为苏昭晨,不过短短几天时间一切都截然相反了。跟黄粱一梦似的,真是一段孽缘。

林霁清自嘲地冷笑,将电话拨给了苏昭晨,备注的“男朋友”三个字格外扎眼。

“有事吗?我现在有点忙。”

又是这套说辞,连套像样的谎话都懒得编。

“哦?日理万机地忙什么大事呢?”语气里满是嘲讽。

苏昭晨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之前的林霁清总会懂事的让自己忙然后乖乖挂掉电话,今天怎么变性了?

忍不住确认了一遍,是林霁清没错啊。

“苏昭晨。”

“嗯,在。”苏昭晨感到莫名心慌,被叫全名可不是什么好征兆。

“……你怎么不去死呢?”林霁清将愤怒发泄出来,没等对方应答就快速按掉了电话。

电话那边的苏昭晨听到这话惊讶得手里的杯子掉在了地上。旁边的酒保一脸不可置信,平时的苏昭晨可是万分看不惯这种笨手笨脚的行为的。

酒保心中疑惑地收拾着地上的碎片,苏昭晨仍未回过神来,这真的是……林霁清?

林霁清走出酒吧,感受着刺骨的冷风,喝了酒后的头被吹的生痛。

酒精的麻痹让她做了一件破格的事,带出了她内心藏匿的黑暗一面。不过真的好爽。

恍惚中好像开始飘雪了,林霁清摇摇头试图看清些,第一次醉酒眼睛都无法聚焦了。

的确下雪了,街上的人开始驻足观看。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应该和爱的人在一起的。不过,现在的心情倒还应景,也算是另一种仪式感了。

林霁清摇摇晃晃地漫步在大街上,不想回家,但也无处可去。

天冷,这时街上已经没多少人了。建筑上贴的玻璃砖反射出林霁清的身影,她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空旷的大街上。

身后是冰冷的建筑,是光秃秃的树,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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