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用遁墙术穿进去后,叶溯朝讲了一遍她打听到的小道消息,果真如此,一到大门,便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和柳树香。
还真有东西,落夭来过,而且没走,柳树鬼魄只要被放出来就会认放它出来的人为主人,主人在哪,它就在哪,主人若是走的话,它会不留一丝痕迹的。
二人相视一眼,白尘在袖子中握紧一张符,若是出来什么东西,那就立马让它灰飞烟灭!
“吱呀——”门被推开,只听一声嘶吼,一个血腥味极重的东西扑过来,白尘忽然觉得这张符有点多余——他手微微一弹,这东西立马倒地上不动了。叶溯朝看了看,那是一个男子,已经很老了,穿着一身寿衣,身上鬼气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叶溯朝随手打了个响指,他立马消失了。迎接他们的只是越发浓郁的腥气。
柳树香味还在,那落夭他们会哪?会在楼上。
阴森森的,窗子不知道被什么玩意儿砍碎了,月亮正巧照进来,现下又正是秋天,风吹进来,让人头皮发麻。
“去楼上看看。”
越向上走,便越发的令人想吐,不知是落夭还是家里有孩童,拐角旁的窗户上挂着一两个风铃,声音清脆入耳,在这令人作呕的地方让人比较清醒。
那么大个房子,二楼地上的木板却总是嘎吱嘎吱响,似若步子在重点就能摔下去。
叶溯朝的注意力突然被一面墙吸引,那面墙虽说是一面好墙,看起来像是重新建了一遍,但却在整个破旧的房中格外显眼。
脚印,血渍,地上一个又一个迹象证明这面墙不简单,按上面的染料看,不是新添的,而是早就涂好的!
这面墙是一间屋子的,里面住的要么是一个长辈,要么是供养的一些东西。
她转了转眼球,走到门边,却发现地上躺着一个……人?
也不算是人,离远点看,好像看不到,因为整个房间都是灰蒙蒙的,而这个人穿的还正好是一身灰色服,袖上缠着一根柳树藤,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但双眼溜圆,面色死灰,袖上除了藤条还有一个孝牌。
“死了三天左右,忘川,你说会不会是在三七或五七这些日子动的手?”白尘说的不错,确实是这些日子,三天前死的,如果不是他自己穿的黑衣,就只能是别人帮他穿的。
“我听一个婆婆说了,二十一天前,李家老太爷死了,他生前疼一个小孙子,很年轻,所以是他,但在三七要接魂回家,在这天杀了人,还有他最疼爱的孙子,那这个老太爷一定不会走。”
人都死了,没有人将老太爷李四荣送走,而他走了二十一天,棺材、纸钱、纸人没有不满意的,所以说,他暂时不会成鬼,但亲眼目睹家人被杀,短时间成为厉鬼,只有一种方法———杀人!
若是落夭还未跑的话,要么死了,要么就留在某个角落等着他们。
叶溯朝将一只手轻轻附在门上,转了转眼珠,里面没人,没神,没鬼。
什么也没有,那会有什么,或许……这面墙,里面有东西。
正当她“唰”的一声,从腰间拨出短匕时,忽的听到一阵瘆人的笑声从尽头传来,李家是一间茶楼,一楼戏台,二楼却是一间又间内室,三楼是即观景又喝茶的地方,但往往,三楼的人是少之又少,不为什么,花钱多,去不起。
随着笑声越来越近,二楼拐角处渐渐地出现了一个女人,那个女子的容貌惨的吓人,眼珠子掉了一个,双耳被割。
叶溯朝看向一间房门大开的房,窗子开着,能看到外面,看时间,大约是……子时!
“此时鬼怪夜行,乃是至阴,如今却将这个家伙引过来,这里面是她家的传家宝么,早不来,晚不来的。”
边说边掐指,用小六任算了一卦,现下子时,若此事是那名黑衣女子指使的话是……大安!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交手,若有那名黑衣女子,她要注意的,是眼角。
她的嫂子名叫霫荪雲潭,在她那一代由她继任家族主事人,霫荪家从二十代主君叶夈弆开始便是心腹,因此,为表身份尊重,此家族每代主事人都会在眼角用深蓝针钱缝上姓氏“霫荪”二字。
说来也是笑话,后来,二十三代主君叶鳬枭继位后,先是送走了亲姐姐的孩子,又觉得霫荪家势力庞大,便想法拿掉了他们的官帽子。
家族败落,霫荪雲潭便入宫寻了做嬷嬷的外姓姑母,兰宫龄。
眼角带着家族刺纹的家主却给别人跑前跑后,动不动就打,动不动就骂,也不知是耻辱还是羞耻。
虽说那女鬼到处残疾,但腿没断,便一股脑的俯身冲了上来。
叶溯朝左手在右边中画了一张血符,在几步时,猛然立掌于那女鬼头顶。
绝灵符将那女鬼冲出几丈,当她在抬起头时,叶溯朝却瞳孔放大,闻黜?!
不,闻黜眼角上挑,比这个女子还要艳上四分,但唯一值得惊讶的是,闻黜双眼下有红痣,这名女子却是双眼下有黑痣。
“闻黜”见对方用最低级的符就打败了自己,又见对方愣神,以最快的速度爬起,向楼梯蹿去。
二人追上楼梯口时,向上看去,却只在那拐角处的缝隙间看到了那一片衣角。
白尘单手捏诀,向上方的楼梯指去,只见上方的楼梯突然窜出了一根又一根的树藤,将女子活生生的拖了下来。
二人翻上楼梯,在拐角抓住这名女子,白尘挥手让这些树藤下去,而叶溯朝则掐住了她的脖子抵在墙上道:“谁让你来的?见过一个高大汉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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