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被包围啦!”陆子清爬起来端正了一下头盔,指着一旁正在攻上来的队伍。心底吐槽,你这么沉的战甲也能说是裙子?谁要掀这么重的裙子啊!

“哼,跑什么跑,干掉他们!”湖阳公主兴之所至,想要继续往前冲。

“这次不行,他们有备而来!”陆子清不由分说,用力拖住湖阳公主的腰,往回拉,“快走!”

“大胆!”湖阳公主腰如磐石,拖着陆子清往前走,“本宫一个人就能把他们全干掉!”

陆子清狂汗,拖不动?这个,拔河的胜负是由摩擦力决定的哈?想想也是,湖阳这一身盔甲连人带锤超过五百斤了,又天生蛮力。问题是总不能一拳把她干趴,干趴了也拖不走。要拖着五百斤的坦克公主下山,那绝对走不脱的。

湖阳公主正拖着陆子清往前挺近,忽然右侧的甲裙被高高掀起来。陆子清推着裙角,那一片悬在腰间的甲叶高高撑起,像磨盘上的木杠。陆子清利用杠杆原理,像驴子拉磨一样带动公主的小蛮腰向后转。

“独孤败,你大胆!”湖阳公主气急败坏。

山头上一片哄笑,揪着公主的甲裙搞得像驴拉磨,虽然佩服他的机智,但这小子回头死定了。

“不能冲,他们队伍里有人懂法术!你想过去送人头啊?”

陆子清刚才就想告诉湖阳那队伍里有术师,话音还没落,一道水光随着符咒调遣从河道里冲天而起,化作洋洋洒洒的雨水当空洒落。这一侧山头的地面被打湿了,两人都被淋成了落汤鸡。

湖阳公主全身湿透,甲靴里灌满了雨水,一跤滑倒在地。坡上的长草被雨水打湿之后变得格外湿滑,两手全是泥,连站都站不起来。

湖阳公主顿时怕了,从小到大哪里遇到过这种情况?杀声大作,三面都有人包围上来。重甲怕烂泥,再坚固的铠甲、再大的力气,被人按在泥地里也走不脱啊。

湖阳公主倒不是怕死,但是怕丢脸。堂堂公主,被人在泥地里俘虏,成何体统?主将被俘,这么丢脸的输法,想一下就羞愤欲绝。

“不要慌,打个滚先站起来!锤扔这里,先不要了!”陆子清将长矛深深插在地上,“抓住枪杆。”

“你怎么不早说啊!”湖阳公主笨拙而不失风度地借坡打滚,居然将这一滚给滚得颇有风情,抓住陆子清插在地上的长矛,在对方的搀扶下撑起身。两个人向着自己的队伍狂奔,身后乱箭齐飞,已经逃不掉了。特别是湖阳公主每一脚踏落,都有水从靴筒里溅出来。

更不像话的是,某人居然跑在她前面,拿她的身影当挡箭牌!这厮若在朝堂上绝对是个佞臣!湖阳公主恨恨地想。

“别慌,我早有准备。”陆子清一边跑,一边唰的一下从乾坤袋里取出一面光滑的大铁盾,“公主你玩过滑草吗?”

“没有,怎么玩?”湖阳公主接过盾牌,不知所措。滑草?从来没听说过。

“就这样。”陆子清又给自己取出一面,非常潇洒地往屁股底下一座,发出一声快活的大叫,从湿漉漉的草坡上就滑下去了。

“啊?你等等我呀!”

湖阳公主一面暗骂佞臣,一面也有样学样,把盾牌往屁股底下一垫,轰的一声坐在上面,大叫着风驰电掣就滑下去了。等到稳定下来以后就不慌了,咦,好像还挺有意思的。

一个神武院的弟子骑着马冲过来截击,见到这一幕完全呆住,湖阳公主大叫着坐在盾牌上出溜一下就从他面前过去了,根本无法阻拦。

合围失败,湖阳队的人及时逃走了,但是他们占领了高地,还缴获了湖阳公主的擂鼓瓮金锤。联军在山头上一起爆发出欢呼。

有人想把锤举过头顶炫耀一下,呃,太沉了,没举起来,还差点儿砸了自己的脚面。

陆子清也一路坐着盾牌冲回本阵,熟练地从一跃而起,一个潇洒的姿势落地,抬起脚尖稳稳踏停盾牌。计划通,就问你们帅不帅?

还没转身,湖阳公主的大叫声拖着长音,从遥远的山头转瞬到了身后。陆子清眼瞅着卓玉婷她们原本佩服的眼神变得不妙,正要四下躲闪,砰的一声巨响,湖阳公主携雷霆万钧之势撞了过来。整个公主队九个人,一个不少被撞得满地乱滚,还有一个从桥面被撞进河里。

首当其冲的陆子清觉得自己是不是出了车祸,走在路口被疾驰的小汽车给撞了,这天咋那么蓝呢?

整个山头观战的人群一片无语,先是震惊,随即沉默,随即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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