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烈的阳炎与阴寒的水汽相互碰撞,巨大的能量爆炸开来,只一瞬间,淹没了城隍分身的躯体。

方临亦是没有闲着,他挥起沉木剑,边后退的途中,边一连朝那被激起的烟尘斩出十几道剑芒。

同时,双眼一睁一闭,他眼中随即金光四射,举目望去,却没有在烟尘中看到任何气运的显化。

人若死去,气运消散也需要时间,怎么会什么都看不到?

脸上一丝疑惑一闪而过,但方临转瞬间便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那不过是一具分身,自然没有任何气运随身。

烟尘还未散尽,城隍法域加在他身上的压制就已经散去,道基恢复运转,灵力在静脉中如河水奔流。

方临没有大意,而是调动灵识探入烟尘,又暗中积蓄风火雷,随时准备应对有可能发生的变故。

事实证明,一切都是他多虑了——城隍分身已经灰飞烟灭,那烟尘之中什么都没有。

灵识扫视四周,到处都是受伤的鬼卒和还没有完全消散的灵体。在大阵崩溃的反噬中,大半鬼卒当场魂飞魄散,结阵的神将也各个负了重伤,其中被封印了境界的两个,更是惨死当场。

一尊城隍分身,三位灰敕神将,超过八百名精锐鬼卒,清平县城隍府,此次可谓元气大伤。

而方临看过灵劫宝珠,却惊喜的发现这次竟然增加了二十尘劫灰。如此多的劫灰,也侧面印证了此劫的凶险。

如此一来,算上刚刚撒出但是没有点燃的四尘劫灰,方临此时恰有四十尘劫灰。这已然足够他完成筑基,迈入道基境的下一个阶段——灵胎。

开起望气仔细的收起散落的四尘劫灰,方临随手摄来一个受伤较轻的神将,说来也巧,此神正是日游神。

而那日游神刚被提溜到方临身前,就很没有骨气的双腿一软跪伏在地,磕头如捣蒜。

“小神参见上吏,此番围杀上吏,小神也是迫不得已,万望上吏饶恕啊!”

“起来吧。”

日游神闻言,却没有起身,而是将头紧贴地面,“小神不敢!”

“那你就跪着答吧。”方临从储物法器中拿出一把椅子,大咧咧得坐到上面,“你们怎么敢当众围杀道庭仙吏?”

“都是城隍的吩咐,祂真的被调去有常县了。”

“上面不知道祂会分身之术,只要庙祝将您杀了,我们再杀了庙祝,推说是其信奉邪神,到时没有证据,此事也就揭过去了。”

方临闻言,脸上露出怒意,起身一脚将日游神踢出几丈开外。

“狡辩!”

“是谁动的手,巡天宝鉴自会记录。不知哪里来的什么邪神,就想把道庭瞒过去?”

日游神受了这一脚,却不敢有丝毫的怨恨表现出来,依旧是脑袋紧紧贴地,不敢抬起。

“小神只知道是这样,城隍就是这么吩咐的,那时其他神将也都在场,上吏若是不信,可以问问祂们。”

见了日游神的一副怂样,方临其实已经相信了几分,但出于谨慎,他还是摄来另一名昏迷的神将。

不出他所料,待他将其唤醒,从其口中得到答案与日游神所述一模一样。

其实方临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元灵王府。但文判官曾说元灵王府不准备报复自己,所以此事也非绝对。想知道城隍究竟准备了什么后手,恐怕就只有祂自己这一条路。

袭击道庭仙吏,罪在不赦,那城隍此番一定要在那斩神台上走上一遭,或许再也没有机会从祂最终去问到那个答案。

想到这里方临摇摇头将繁杂的思绪甩出脑外,随即露出笑意。

是时候清点自己的战利品了!

他揪起日游神,让祂带着自己前往城隍的私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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