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城。
“到地了!拿钱!”
“给给给,又没说不给,呐,接着。”
纪言跳下车,从腰间不急不慢地掏出银钱数了数,将一小布袋铜钱丢了过去。
“哼!别再让我见到你!”
车夫接过钱袋瞧了瞧,贪婪的揣进胸口处的褡裢。
“来,阿婆慢点。”
“老乡走好啊。”
纪言小心地将老妪搀下车,笑着向车夫招手。
“谁跟你老乡,乡?乡巴佬吧你……”
马车夫嫌弃的骂道,随后嘟囔着驾车悻悻离开。
“小伙子,其实真不用帮我付钱的,车费我还是有的。”
“没事儿,阿婆。小钱,小钱哈。对了,搭车前我看到那马车夫一直偷瞟您的包裹,明显非偷即盗!防人之心不可无,阿婆要小心啊。”
“唔,我就觉有点怪怪的,听你这么说没准真是!”
“阿婆进城是探亲吗?”
“是看女儿,那丫头进城好多年了,说是当了大户的丫鬟,常常托人回家寄钱呢。就是不知道在哪个大户家……”
“时候不早了,老太婆我就先进城了,这次不知怎么感谢小伙子,等我找着丫头再带她好好谢你!”
“唉,好嘞!”
纪言爽快答应。
还是坐车好,又快又不累。本来还要再步行个四五天的路程搭上马车竟只用了一天。倘若用脚走,估计这时已经累得四脚朝天了!
眼前就是益州城,益州主城。作为益州最大的城区比起其他小城小镇不知繁华了多少。
城墙东西走向,一眼望不尽终止;城门开向正南,宽近十米,拱梁高耸尽显气派。
天色渐暗,穹顶已现灰蒙。远山天接处是红阳,照亮了山的轮廓也在天空留下一抹绯红,恰如火烧。
“咕”
赶了一天路,先吃一顿再说!
进了城,只见道路开阔,屋舍参差。不远处商铺林立,旌旗招展。因为是傍晚的缘故,道路上行人寥寥,店铺多数也已打烊,只有三三两两映着微光的灯笼表明此处仍在营业。虽然夜景略显寂寥,但从地上青石板上踏出的浅坑不难看出白天的大街一定车马通流,人来人往。
纪言找了一家面馆点了一碗汤面和一份豆角。
“客官,您的面和小菜。”
“总计二十二文钱。”
“多少?二十二文?有点……小贵啊。”
听到价钱,纪言手里的筷子都差点丢掉,睁大双眼愕道。
“客官放心,小店诚信经营,从无虚价。”
“看客官应该是今日刚进的城不知城里物价,简单来说一碗素面十文左右,素菜十到二十文,猪肉七十文左右,牛肉一百二十文……平价衣物一百八十文左右,好点得加八十文以上……住店一百五十文打底……”
小二在一边说的津津有味,纪言却无心继续听下去:除去车费二百文,面、菜二十二文,兜里仅剩不到百文。
“早知走时多顺点老头子的酒钱!”
这下注定要露宿街头了。纪言懊恼不已,一边哭丧着脸,一边嘬着面。
吃完面便有了困意。
纪言哈欠不停,漫无目的地走着。
“来,这儿!来!”
纪言跟声走去,环视一周只见胡同巷里一个蓬头垢面,衣着邋遢的乞丐正向他招手。乞丐见纪言过来,摆头指了指一旁的圆木棍和粗麻袋。
纪言看了看,又转回看向乞丐躺着的地儿,顿时明白了。拿起木棍简单搭了搭,铺上麻袋,睡觉的地儿就有了。
“谢了丐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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