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爷,连雪君姑娘有请!”

风吹酒醒白展堂愣在原地,“等会,你刚不是说要文采得了头名,这位连雪君姑娘才肯相见吗?我这压根儿就没上台比试啊!”

还不等艺馆的人开口,柯元焕连忙上前道,“我这兄弟喝酒喝傻了,当朝说书小官儿也不是没有,这说书韵味和故事跟我白老弟说得这《水浒传》相比,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刚才茶杯往桌上那么一拍,就得了满堂彩,我就问各位,这还不算文采?若谁能有这个本事,还不赶快站出来让诸位姑娘评评理!”

大黑连忙帮腔道,“就是,那花魁娘子是出了名的娇娘,听说有人为她一掷千金,还有人为她寻死觅活不惜跳湖,都只为了见她一面,白兄弟能有这机会,还不快去看看!”

几个漕运帮都帮众推着白展堂,朝着半月湖中的方向走去。

夜色渐浓,皓月当空,半月湖畔中夜景秀美,正所谓烟笼寒水月笼沙,便是如此。

早春时节夜里凉,白展堂由几个言笑晏晏的丫鬟引着,来到了半月湖岸边。

“这位爷,我们花魁娘子说了,爷要自己行船过去,爷若是认怂回头便是,姑娘说这只算没缘分。”

顺着丫鬟手指的方向,白展堂看见一根入水的翠竹,翠竹正中绑着一双船桨。

诸多看客在身后的艺馆中纷纷私语,“看来这连雪君姑娘当真有几分风骨,船桨倒是正常尺寸,只是一个赢了文采的寻常书生如何才能站在水面上的一根翠竹上?”

“即便是能站在翠竹上,又怎么才能划到湖心碧水亭?咱就等着看这好不容易赢了比试的说书小子当个落水狗吧!”

听着身后的议论声,白展堂倒是没有半分畏惧。

白展堂自小就练了轻功,这腿上功夫更是从童子功就开始练起的,别说有跟长竹,就算是没有,这踏雪寻梅的本事也不是吃素的!

本想找个由头转身离开,没想到这花魁姑娘倒是出了这么个难题,白展堂也不客气,纵身一跃,整个人站定在入水的翠竹上。

只见这翠竹在水面没有半分下沉,好似一粒浮尘落在了竹竿上一般。

“你们看,那竹子分明就没动,那人是不是个武林高手!”刚才还等着看笑话的书生此时惊呼道。

“我学过几年微末功夫,自问打遍江东无敌手,可却从来没见过谁能达到这种程度!他不会是个妖怪吧?”

眼见一个抱着刀的武人大呼小叫,众人也纷纷起了疑,还是柯元焕站出来撑场子。

“你这等微末见识也好意思跟我白老弟比?他的功夫你是没见过,那可是个奇人!”

懒得和众人多分辩,柯元焕只盯着白展堂的背影。

只见白展堂双手抱臂,没动过船桨,只用单脚踏湖面,一时激起层层水花,扬春三绝艺馆中的看客此时也都来到了岸边,无不拍手叫绝。

再看那翠竹在水中,如山巅落滚石,朝着湖心碧水亭处笔直行进,宛如活物一般。

半盏茶的功夫,白展堂纵身一跃,便跳上了湖心碧水亭,人到地面时,只脚底略有些水迹,那麻布鞋面却是没有半点潮湿。

躲在珠帘后的连雪君姑娘见状不由得簇了簇黛眉,她也是学过轻功的,但这种程度的轻功别说见过,就连听都没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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