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忙碌后,两人被拉上岸。

众人围成一圈,焦头烂额。孟波亲自出马,他将人护送到路边,打电话给振烨公司,让他们派人来接丁惠。

宁虚便不一样了。

他浑身湿透,打摆子的幅度,比丁惠有过之而无不及。可他运气没那么好,咱们有话找他谈。

洪建一脸不高兴,当即拍板,除孟波陪丁惠等振烨来人。我们剩下的这波人一同护送宁虚去附近旅店开个房,冲个战斗澡,好方便后续讨论。

洪主任是当场最大的官。

所以他的话,大家都得听。

我们也满口应承,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广场,过了马路,找了家小旅馆。夜色昏暗,地上零零星星的有几圈灯光,也孤苦伶仃的。我们这群人中,除了洪建、顾游山和几位主持人,连我那语文老师闻训洋也跟来了。

洪建虽然暗示他可以不来。

但闻训洋坚持要来。

洪建也只能苦笑。

那破旅店的老板看到这么多人,懒洋洋在柜台后伸了个懒腰,看上去还有点不太情愿,他说最近查房厉害,一张身份证只能办一张床铺,我们这么多人涌过去搞的跟多人运动似的,别到时候引来警察。气得洪建直拍脑袋:“你见过这么一大堆男的,跑来开房搞多人运动?”

老板指指辛钰:“这不还有个女的吗?”

瞬时辛钰闹个大红脸。

最后没办法,洪建做主,把宁虚的身份证扣下来,叫他上去洗澡,洗完后在大厅里谈。这旅店破归破,老板嘴也真贱,但他还是给我们搬来几把椅子,方便我们在大厅里闲聊。这椅少人多,很多人就得站着说话,我是伤员自然受到关照,咱语文老师闻训洋是客,刚才在救宁虚上出了不少力,洪建对他很客气,也请他坐下了。另一个能享受到殊荣的便是唯一的女性,辛钰。

她刚刚被店老板一通说,心里有点不自在,扭扭捏捏的,她嘀咕道:“这不是流氓吗?”

她是正经的高材生,播音主持专业,派遣去当娱乐主持,算是屈才了。像她这种正经的科班出身的主持人,都乐意去新闻频道,只可惜了,全国上下就那么几十个台,新闻节目也就那一百来个,终究是僧多粥少。

即使她是以笔试第一名考入中诚,也没用。

也没办法,如今主持行当收窄,老员工不退休,新人没办法上。电视台招人没有定数,运气好的年份,成为新闻界扛把子的新人,得有十几个,这就占了十几个位子;运气不好,就送个鸭蛋。

她算是命不好的。

中诚这几年不缺新闻栏目主持人。

她考虑过去时事频道当记者,锻炼几年后再想办法进新闻部。但目前负责时事频道的领导是个直男,不要女的,说耽搁他们录节目。“一个女的体力那么弱,既不能去荒野调查偷猎,也不方便入山村替老大爷老大妈搬家。”领导说,“都给我塞三个女的了,今年怎么样都不要女的!”

辛钰咬紧牙关,主动放下身姿,去了娱乐频道。她屈意央告,八面玲珑——可饶是如此,日子也不太好过……

就在她神游四海时,洪建拍了她一下肩,他拿了半包烟送给旅店老板,这是好烟。旅店老板笑着推却了两下,然后接过了。

洪建就和他在大厅里聊了起来,顾游山也很感兴趣,插了好几句话。

但宁虚迟迟不下来,他洗澡洗得太慢了,我甚至怀疑他被洗澡水淹死了。后来,老王也无聊,和他们海侃,几人天南海北地扯了些不相干的话,其中内容,稀奇古怪,匪夷所思,就差探讨羽化而登仙了!

我那语文老师听了,直摇头,他有点接受不了。

洪建却气定神闲,直到宁虚裹着小旅店自带的睡袍,慢吞吞下来,洪建这才打声招呼:“那几个受伤的,我都叫人送医院里去了!”

他不是询问,而是通知。指的是宁虚带来的,被打伤的人。

他也不是装假,而是在给出个解决方案。宁虚估计冻狠了,没什么精神,无精打采地一点头,算是了解了。“你刚才抱着那块木板干什么?”王明后好奇地问。

这也是我好奇的。

那木板是他爷爷的棺材板?是他祖宗的?还是黄花梨的?不然怎么看,都没有一个小姑娘的命重要啊!“那布景板调色完成后就涂了防水膜,那色号我也没有,要是被冲毁了,就难以再复刻了。”宁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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