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从天上飘下,没过一会地上就铺满一层白。

以往下第一场雪的时候,曹研都会驻足看一会,但今天他没有这个闲情雅致。

“你孙子的爹娘呢?”

“死了。”老头低着头眼睛里没有一点波澜。

“我儿子当初死在战场上,儿媳妇也病死了,家里就剩下我和孙子两个人。”

突然老头抓住了曹研的手,“大人那一车炭我不要了,您一定救救我孙子啊,别让他们把我孙子抓走。”

说完这话老头似乎想到了什么,慌忙的把手缩回来,他怔怔的看着曹研被染上炭黑的手。

“对不起,对不起。”

他声音颤抖,手也跟着一起颤抖,嘴不停地在道歉,他拿自己衣服去擦曹研的手,但手被染的更黑了。

“对不起,对不起。”

老头慌张缩回了手,呜呜的抽泣了起来。

“老伯,你别哭,你家孙子被带走,他们是怕你带着炭跑,一会肯定还会回来。”

“我既然穿了这身衣服,保护百姓就是我的职责。”

说着曹研站起身,目光不起波澜的望向远处。

阿福表情复杂,看上去想说些什么,但又有些犹豫,最终还是开口了。

“大人,我们走吧,这事您管不了!”

曹研目光一转,没有说话。

“大人,礼部尚书家的事,就算您是锦衣卫的百户也管不了,您会引火上身的。”

“有些事情我不做,心不安。”

……

没过一会四五个大汉在一个干瘦中年人的带领下走了过来。

他看到了曹研,但并没有理会。

“老头儿,给你做衣服的,这可是好布,你捡大便宜了”

说着穿着一身棉衣的干瘦中年人把一匹有些发乌的布扔到老头身上。

“爷爷。”

一个看上去七八岁的黑小孩从一个大汉手里挣脱,跑进老头的怀里。

“孙儿~”

爷孙两人抱头痛哭。

“刚才他这牛走不动地方,你们几个想法把牛牵回府里。”

干瘦中年人吩咐身后的几个大汉。

“慢着。”

中年人一愣,扭头看身边的曹研,“你在跟我说话?”

“不,我在跟一条狗说话。”

“你他妈的找死!”干瘦男人听出这是一句骂人的话,一拳头朝着曹研打了过去。

曹研伸手接下拳头,握住拳头用力一扭,嘎吱,男人手腕一阵剧痛。

他惨叫一声收回了手。

“妈的,你知道老子是谁?”男人咧着嘴另一只手捂着手腕,阴毒的眼睛盯着曹研。

“一条仗势欺人的狗而已,不过是尚书家的一个下人,哪来的这么大官威。”

“妈的!”干巴男人啐了一口唾沫,“老子跟你有什么仇怨,当心给自己惹上麻烦。”

“别说老子要了他一车炭给他一匹布,就是不给钱他也得受着。”

“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锦衣卫真当自己了不起了。”中年人手伸向腰间的匕首,“杂种操的,老子今天就是要了你的命,上面也不会怪罪。”

说着他又露出一个阴险笑,“杀了你我要找到你的家人,女的就卖了,男的全杀了。”

“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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