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余非一直在想自己该以怎样的身份生活。

是中共特科情报人员,代号‘惊蛰’。

或者是中央组织部党务调查科的一员。

再或者是离开南京后,蓝衣社从未联系他,但给他准备淞沪警备司令部军官身份,蓝衣社的社员?

林业佟是如何看待自己,组织需要的是我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多重身份?

范高远呢?

谢朝香呢?

两人,一个人把自己当亲弟弟看待,一个即将托付终生。

余非想得到一个答案,林业佟和组织是看重自己,而不是看重自己的身份,就像范高远与谢朝香那样。

他们两人关心自己,并不与自己的身份向关联,而是真真切切关心自己这个人。面对毫无保留关心自己的人隐瞒,这公平吗?

揉了揉自己的脸,告诫自己不应该想那么多,既然选择这条充满未知的道路,那就做好一切准备。

将自行车推进楼道杂物间上锁,余非拎着包裹走上二楼出租屋。

刚走到门口,取出钥匙。余非就发现门没有关,取出枪套内的手枪上膛,缓缓推开虚掩的门扉走进去。

在客厅内,坐着一个身穿蓝色大棉袄的人,正在阅读《资本论》。

看见他后,余非将手枪退膛收起。

“学长,您怎么来了?”

潘元凯放下手中书籍站起身,礼貌的伸手说:“贸然打搅你,十足抱歉。宜修,你住的地方可真难找,要不是余长官通过范高远得知你的住址,我可找不到。”

握住潘元凯的手掌,余非寒暄几句走进厨房给他烧水沏茶。

潘元凯是蓝衣社的前辈,第六期毕业。两人关系挺好,曾经与红党亲昵,后断绝关系。

片刻后,端来两杯茶水,余非恭恭敬敬将茶杯放在桌上。

潘元凯拿起《资本论》打趣道:“宜修,你现在怎么看起这种书,对这些主义感兴趣?”

“您就别拿我逗了。”余非坐在椅子上说:“都是上面长官们的吩咐,要我学习红党们的思想,进一步加深对于他们的理解。”

“哈哈哈,对付红党,还是党调科阴险,居然让你们学习这些。”

“学长。”

“嗯?”

余非说:“我们已经有半年多没有见面,您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怎么找我家里来了?”

“今天是顺带来看你,我马上要去福建,正巧要来上海准备一些物品。”

“恐怕不止于此吧?”

潘元凯哈哈大笑:“瞒不过你,还是有要事找你。听说你们党调室正在筹划‘细胞计划’,戴处长对此很感兴趣,希望能得到一些情况。

你可是社里的老人,本想着你毕业后会来到社里工作,你却突然人间消失。范高远告诉我你在党务调查科,期初我还生气来着,但现在却只有嫉妒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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