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南寻咬牙,立了誓。
他身份如此,从不相信神佛因果,只信自己,便是立了誓又如何?若能博得圣上信任,除掉眼中钉,那才是大好不过!
“行了,出去吧。有事朕会再唤你。”圣上挥手,随意道。
喻南寻脚步一顿:“敢问,凌雨桐现在何处?臣也可以跟她当面对质。”
圣上以奇异眼神看他一眼,笑道:“不必,她被朕暂留宫中。只要你所说属实,她的说辞碍不到你。”
“且关于祁家的反叛一事的查证,往后相府不用再掺手。”
“是。”
喻南寻深深拜下,直到宫人引他出宫,才敢极轻地舒出一口气。
在圣上面前演戏,太过心惊肉跳了。
他以为逃过一劫,可却是错漏百出,态度太过。
圣上在他走后就踱步去了侧殿,看凌雨桐的眼神异彩连连。
“你说得不错,他所有的反应,你都料对了。”
凌雨桐唇抿得死紧,低头:“是,圣上这回可信民女了?民女是否能回祁府……”
圣上轻笑:“莫急,且在宫里头待着吧,朕说让你们等结果,就安生等着。祁府上两位夫人,你安心,祁家事查清之前,她们不会有事。”
说罢,圣上转身离去,门关上的刹那,凌雨桐肩膀微垮下来,没注意到窗外带着森冷恨意的眼睛。
她确实借助前世对喻南寻的了解猜测了他可能会做出的反应,可真正得到圣上的肯定,她才彻底松下神。
现在不是上一世,喻南寻还不是心机深沉难料,以庶子身份拜相的喻相,他只是一个还无实权,韬光养晦的相府庶子。
她大可不必这么惧怕,但该有的谋算必须要周全严密。
她昨日和圣上进言时,专门点出“迷幻”是没有香味的,不过,中了它的人在醒来的十个时辰内,都会觉得它有香味。
她在指甲盖藏下仅剩的一点点药粉,圣人请太医检查过。喻南寻脱口而出“迷幻”没有香味,他又没过醒后的十个时辰,可见他了解这药粉习性,他进牢狱不可能是他的那套说辞。
在圣上面前,一点不对劲都会招来无限猜忌。
正沉浸在思绪中,她的房门突然被打开,一位长着吊眼的宫女走进来。
一叠叠饭菜被扔在桌案上,叮叮咣咣响,洒了一桌子。
宫女大声嘲讽:“你就是祁家人?反叛家族的养女?”
凌雨桐眉眼一厉:“祁家没有反叛,证据重查深查,一定会重获清白!”
“切,清不清白的,你们祁家都欠我一条人命!如今你被软禁在宫里,我可得好好招待你!”
宫女袖子一抖,就有绳子滑到手心。“记好了,我叫绿荷。”
凌雨桐正在解毒期虚弱得很,绿荷绳子一抖就缠住了她,将她死死固定在殿内的梁柱上。
另一条袖口是软软的骨鞭,绿荷柳眉一竖:“看我今天怎么打你!”
凌雨桐挨了重重一鞭,嘴中血腥:“你敢越过圣上,对我上私刑!”
“圣上九五至尊,可没有闲工夫管你。”
绿荷的鞭子又要上来,凌雨桐撑着一口气,问:“死也要当个明白的,你所说的人命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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