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明的又不能来,暗的对面又不上钩……咱们总不能干瞪眼看着那小子骑到咱们头上吧?”
见提议被兄长否决,周彧不高兴了,直挥着衣袖干瞪眼。
周寿也蹙眉沉吟,久久不再言语。
堂内安静下来,气氛变得压抑。
倒是周八忽地开口,将这压抑气氛冲散了些。
“两位老爷,小的……小的还有件事要禀报!”
周八抬眸望着两位伯爵,他那胖脸上小眼珠滴溜溜转了转。
待到周家二老转过身来,周八的声量也稍放大了些:
“今日收到馨香坊伙计通报,说是咱们店铺对面,新开了家铺子,也是做那香露买卖的。”
那周家二老先前还凝神静听,可听到这里,周彧已不耐烦了。
他摆着手:“这点小事,用得着跟我们交代?”
他显然对这些商贾之事并不在意。
对于他长宁伯来说,周八每月交足了银两,便已足够,生意上的细节,全再无关紧要。
“不,这件事有些特殊!”
周八却依旧拱手,他又朝周寿瞧了一眼。
见到周寿以眼神示意之后,周八才继续道:
“那新开的铺子,似乎与那张家有关。”
“张家?”
周寿已走了上前:“寿宁伯张家?”
“不错!”周八点点头,“据伙计交代,前两日曾看见建昌伯张延龄,在那铺子现身。”
“听说,这铺子是他委人盘下来的,想是张家也做起了买卖。”
周八说到这里,便已躬身不再言语。
周寿一听,眉头蹙得更紧:“张鹤龄那小子,也做起买卖了?竟然还和咱们周家做的同一行当……”
须臾之后,他的眉头倏地展开,随即横成一道直线。
周寿的面上已现出些许怒意:“好个张鹤龄啊,他这是要和咱们周家打擂台啊!”
我周家开了香粉铺子,你张家也要开香粉铺子。
我周家在城西大市街开店,你张家也跑到大市街去了,而且还将店铺开在我周家对面。
这不分明是有心针对嘛!
“是是是,小的也是这个意思……”
周八捣蒜般点头:“小的是寻思着,那姓张的怕已查出是咱们在幕后针对他,所以……所以赶忙过来知会一声。”
毕竟周家一直隐于暗处,迟迟未现身过,如今被张鹤龄查明身份,须得早作安排。
“哼!知道就知道了,咱们还怕他不成?”
周彧脸色已变得铁青:“我明日就带人将他那铺子给砸了,也报一报他砸我醉夭夭之仇!”
“休得胡闹!”
“你是怕他张鹤龄没理由向陛下告咱们的状么?”
周寿抬了抬手,威声喝令其弟。
他随即收起手,顺势捋了一把胡须。
稍作思虑,周寿又道:“既是要和咱们打擂台,我周家自也不怕。那两个毛头小子,能懂得商贾之道?”
“对!”周彧握拳道,“咱们的蔷薇露,可已是畅销京城,早早地打响了名头。任那姓张的再怎么折腾,也只是白白浪费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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