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乔直接绕过了陈长富,去问沈文远。
沈文远小声:“这人来到咱家门口张嘴就要钱,说我们买了他的闺女,该当给他五千两银子……咱们哪里能被敲诈?我当时便派人赶他走,没想到他在门前耍起了无赖,说这些污言秽语逼迫咱们。”
“五千两?可真敢要。”沈云乔回身,看向这个撒泼打滚的中年男人。
他身上穿得很是华贵,油头粉面,看起来可一点都不落魄。看来这些年里沈惜音把他养得不错。
“王妃娘娘,您可要为草民做主啊,草民的女儿被他们白白霸占……”秦长富认得沈云乔,显然对京城人情世故颇为了解。
沈云乔看着他,半晌,忽地一笑:“你刚才说谁是你的女儿?”
“沈惜音,相府千金沈惜音可是我的亲生女儿!”秦长富很自豪。
“有何凭据?”沈云乔问。
秦长富看了一下周围,忽然闭嘴不说了。
“你既说不出凭据,便说明你身份不实,故意来我向府讹钱。”沈云乔冷笑,不疾不徐地盯着他。
她的从容和沈府上下的慌乱形成了鲜明对比,秦长富一时更不敢说出真相。
要知道,相府真假前金的乌龙案没有人能比他更清楚,可一旦说出来,万一沈府破罐子破摔,他反倒一分好处都讨不到。
见他犹豫,沈云乔趁机厉问:“你既无法证明身份,何以血口翻张辱我沈家清誉?”
“两件事,一,你说你是沈惜音生父;二,你说我沈家诸位男丁同沈惜音不清不楚。这两件中无论哪一件你能当众说出证据,本妃便大义灭亲,立即请摄政王来为你主持公道!”
“对啊你说!你说出我们沈家不干净的证据来,要么就是诬告!我沈家满门簪缨,你如此污蔑朝廷命官,便是对朝廷不敬、对摄政王不敬,其罪当诛!”沈洛雨气得说。
其他几位兄长也接连附和。
秦长富哪里能说出证据来?他只不过想用这种污言秽语敲诈一笔钱来。
哪里能想到堂堂丞相府竟然这么抠门,连五千两银子都舍不得拿出来!
“你说不出来,是吗?”沈云乔问。
秦长富咬牙:“我自然说得出来!”
“哦?哪一件事说得出来?”沈云乔又问。
“哪一件都说得出!你们沈家强抢民女在先,还怕人说吗?”这泼皮无赖的市井本事可不是盖的,这会儿竟然信誓旦旦。
使得围观百姓都有些犹豫,虽说觉得沈家几位公子人品端正绝不会做这样的事,可眼前所见实在太真实了。
沈云乔从容如常:“如此甚好。那么你便当着咱们京城百姓的面儿,先说说这第一件事……”
说着沈云乔吩咐身后御林军:“去给本妃拿一张椅子,咱们好好听故事。”
“是!”
御林军应声而去。
所有人都愈发迫切地等着听故事,就连沈文远和沈家几位公子也一样——毕竟只有听到此人的说辞,他们才能够找到破解之法,如之前的混闹,他们是一点儿机会也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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