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乔停住脚步,顺势停在门口等她。
沈刘氏早就听说了沈云乔成为摄政王妃的事,这会儿见到沈云乔忙堆笑施礼:“老妇给王妃娘娘请安……许久不见娘娘,老妇在长虚观中一直为娘娘祈福。”
“祖母过奖了,不必多礼。”沈云乔做样子扶她起来。
一家人温馨有序地进了府,沈老夫人一直顺势牵着沈云乔的手,无比热络。
沈云乔心想,我刚认祖归宗去长虚观给你请安的时候,你可没有这么慈祥。
那时候沈刘氏只隔着窗子看了她一眼,便冷漠地说“清修之人不问红尘,你自行回去吧”。
“碍于大长公主的丧事,没办法为母亲大办回家仪式,还望母亲不要怪罪。”沈文远亲自扶着老母亲上座。
沈文远父亲早逝,母亲一人自他五岁时便独自拉扯他,靠浆洗衣服和给富贵人家做临时工过活,勉强将他拉扯到了弱冠之年。
可这时沈文远因一直在私塾做洒扫而读了些免费的书,一心想要考科举,并无成家立业之心,沈刘氏便咬牙继续强撑下去,凭借一双勤劳之手,供儿子读书直到二十几岁。
好在沈文远争气,第一试考中举人,第二试便一举夺得状元。
自此母子二人飞黄腾达,一跃成为北凌新贵。
沈云乔对这位祖母的坚毅是很敬重的,可这点敬重并不能抵消她害死自己亲生母亲的事实。
“无妨,一切自然以大局为重”,沈刘氏说着,又看向沈云乔,“云乔啊,过来让祖母好好瞧瞧。”
沈云乔微微一笑:“祖母客气了,咱们都是一家人,一切如常便是,本妃不会同祖母生分。”
沈刘氏尴尬地保持住微笑,人精似的顿时便也明白了沈云乔当真如同儿子家书中所言,“一朝开窍,不卑不亢,是个狠角色。”
“祖母,分别之时小妹还惦记着您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一定要去观上给您请安,没想到您就回来了。等下若是云乔能开恩带消息给小妹,小妹也一定会十分高兴的。”沈沉溪一点都沉不住气。
“哦?”沈刘氏是真不知道,“云乔可以带消息给惜音?”
“是啊祖母,您也知道王爷心悦小妹很多年,这次两人敞开心扉解开误会,王爷已经将小妹接回家里去了。只是不知为什么,小妹的名分一事到今日还没有得到定论……”沈沉溪看向沈云乔。
沈云乔扯了扯嘴角:“回头我再催催王爷。实在是王爷日理万机,这么多天了还没临幸小妹呢。没侍寝的奴婢我也不好直接用王妃的权利给她位份,这是皇家祖制所不允许的。”
沈刘氏忙说:“云乔啊,有你在我们就放心了,咱们都是一家人,你提携你小妹一些,这样你在王府能有个照应,咱们家一门两位娘娘,面上也有光。”
沈文远早就不想搭理沈惜音了,没想到他娘居然还惦记着这个骗子。
他向来是个孝子,这会儿进退两难,只把气往沈沉溪身上撒:“祖母面前长兄尚未开口,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越发地不成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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