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烈听到“李世子”三个字顿时怒不可遏:“你又去见他了?玥儿,爹与你说过多少次,那李暮云心里没有你,你何必委屈自己去讨好他?爹的老脸都被你丢尽了!”

看他发怒,陈姨娘狠狠地瞪了女儿一眼:“柔柔,你怎么什么都说?”

凌柔犯错般低下了头,嗫嚅道:“姨娘,女儿不是故意的,只是担心姐姐才会口不择言。”

陈姨娘指着她气道:“你的口不择言连累玥儿被骂,回房去思过!”

凌柔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拉着她娘的衣角,哀哀戚戚:“姨娘,女儿知错了。爹,您就原谅女儿这一次吧,女儿下次一定不会多嘴了。”

凌玥淡淡地看着母女俩一唱一和,这么明显的做戏,为何原主以前看不出来?

一把好牌打得稀烂!

凌烈心情不好,闷哼道:“起来吧,这不是你的错,本来就是玥儿不听话。”

恨铁不成钢地望向凌玥:“玥儿,爹对你罚也罚过,骂也骂过,可你始终不长进。你让爹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娘?”

凌玥的生母关萦是凌烈的发妻,还是前任太师的嫡女。

她与凌烈是少年夫妻,成婚七年相敬如宾、恩爱有加。自从长子五岁失踪后,身体就每况愈下,在凌玥三岁时就去世了,临终前恳求他一定要好好照顾女儿。

谁知女儿任性不听话,别的倒罢了,可在情窦初开的年纪,对李暮云死缠烂打,已经成了全京城的笑话。他纵横朝堂一呼百应,就这一件事让他很是憋屈。

每每看到安平侯那张堆满笑的老脸,他都觉得在讽刺他。

陈姨娘进言道:“老爷,玥儿还是小姑娘,现在还不懂事,慢慢大了就好了。”

“都十五岁了,还要多大才懂事?”凌烈端起茶一饮而尽,仍浇不灭怒火。

陈姨娘微微一笑,软言道:“那李世子其实也是一表人才,京城中很多姑娘都倾慕他,玥儿喜欢也正常。”

凌烈哼道:“喜欢有什么用?只要不瞎都知道他不喜欢玥儿,何必硬贴上去?李武化那老家伙明里暗里与我说想结为亲家,可他儿子那石头般的心是捂不热的,我怎么可能答应!”

凌玥听这老父亲确实一心为女儿考虑,心中一暖,下榻对着凌烈就跪了下来。

“爹,女儿知道错了。爹每日为朝堂之事烦心够辛苦了,女儿还给爹添乱,是女儿不孝。不过爹放心,女儿今日见李暮云并非死缠烂打,而是与他将话说清楚。自今日起,我与他断了干净,往往后再无半点瓜葛。”

凌烈闻言转怒为喜,老脸笑开了花。

刚要夸她,看陈姨娘与凌柔也是惊诧莫名,开始怀疑女儿骗他。

又板起了脸:“玥儿,可不许说谎。”

凌玥认真地点头:“爹,真的!红果和清音也在,您不信可以问她们。”

跪在后面的两个小丫头连连称是,清音还凭借好记性将他们的对话复述了一遍,听得凌烈欣慰不已。

他亲自将女儿搀了起来,不住地拍她的手,眼眶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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