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城门口,两旁士兵例行检查,张德蕴有皇上密旨,士兵齐刷刷跪了一排,不敢检查马车。张德蕴横眉竖眼压着嗓子让他们站起来别露馅,谢泽渊的身份很敏感,张德蕴此行低调,不能让别人看出端倪。

士兵放行,张德蕴驱动马车顺理成章进了扬州,马车没完全进入城里的时候,马车里,谢泽渊仿佛随口一问:“你真是算命师?”

他声音不大,只有马车里的梁婧仪听得到,谢泽渊也只说给梁婧仪听。

梁婧仪如鲠在噎,迟疑地点点头,忍不住提醒道:“小心为上。”

她很不想经历扬州未知危险,但系统给的惩罚太痛了,光想想就能吓到打寒颤,她承受不来第二次。

顿了顿,谢泽渊嗤笑,不知讥讽还是真的觉得神奇:“算命是门玄学。”

梁婧仪不慌不忙接过他扔来的水弹,轻描淡写略过:“是呀,我厉害吧。”

扬州繁华富饶,大街上喧闹又和平。

扬州总人口是丰和城的十倍有余,却比丰和小城镇秩序稳定得多。

梁婧仪整日坐马车什么活不干还觉得骨头散架了,别提没夜赶路的侍卫们了,他们累得精疲力竭,全靠意念支撑。

张德蕴也有点熬不住,请示谢泽渊:“殿下,我们要不要在扬州休息几天?将士们都累坏了,马匹也走不动了。”

谢泽渊一直以一副懂事的姿态面对张德蕴,乖巧道:“你是行军的,你来定吧。”

张德蕴选了一家路边人流量大,客流量小的客栈,先和客栈掌柜沟通好房间数量,才把谢泽渊请下马车。

谢泽渊没忘他扮演一个依赖梁婧仪的身份,下车第一件事就是转头伸出手,等待梁婧仪从马车出来,拉着她下马车。

马车到地面的距离不矮,梁婧仪的裙子几乎落地,自己跳下去可能会踩到,她很自然地握住谢泽渊送过来的手,借力轻盈一跃,落到地上。

张德蕴自始至终眉头皱成川字,他虽然很感激梁婧仪把谢泽渊劝动回京,但他一个大老爷们对谢泽渊这种不自立的行为很难感同身受,尤其谢泽渊依赖的还是个比他小的少女。他不能对谢泽渊怏怏不平,这种不满无处安放,就怨在梁婧仪身上,一路上张德蕴没跟梁婧仪说过话,在谢泽渊伸手接梁婧仪的时候,他终于看不下去,耸耸鼻子低声提醒道:“公子,您做这些有失身份。”

客栈门外闲杂人多,张德蕴谨慎用“公子”称呼代替“殿下”。

哪有皇子做这种递手接人下马车的活,不都是那些奴婢奴才做的?

谢泽渊生活在小城镇不懂礼数情有可原,梁婧仪明知道他是皇子,还颐指气使的命令他干这干那,明显做低皇子身份。

没错,在张德蕴看来,梁婧仪属于蹬鼻子上脸型的。

只是借了一下谢泽渊力的梁婧仪莫名其妙让张德蕴怨上了。

秉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梁婧仪果断支持张德蕴:“您说得对,以后这样事我自己来就行。”

谢泽渊巴不得她这么说,省得自己天天在张德蕴面前装。他“嗯”了声,算是同意。

店小二引他们去到二楼,张德蕴订了五间房,两间上房,谢泽渊和梁婧仪一人一间,第三间是张德蕴的。剩下的两间都是大通铺,张德蕴和属下都是糙汉子,睡哪不是睡。但是张德蕴要保护谢泽渊,自然房间就要选在谢泽渊旁边。

客栈剩不下太多房了,侍卫们分散开到几个客栈去不利于保护谢泽渊,只能睡大通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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