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行礼,高声谏言:“闻凉将军为人正直,廉洁奉公,且威名在外,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工部尚书一听镇压人选为闻凉,怕捞不着油水,连忙道:“臣有异议,闻将军今日才回京,车马劳顿,怕是不能短期内再行。臣推选工部侍郎……”
“爱卿。”崇善皇猝然打断工部尚书,笑不达眼底,“这些年朕可曾亏待你?”
工部尚书噎住,意识到说错话,颤颤巍巍三拜九叩:“微臣惶恐。”
崇善皇怫然不悦:“罚你三年俸禄,以示惩戒!”
这个节骨眼上还敢触怒崇善皇,工部尚书想银子想疯了。左相闭了闭眼,恨铁不成钢。
“明日朝会朕派闻凉下江南,此事就议到这。接风宴要开始了,朕要去看看朕的儿子,众爱卿若无异议,便随朕一起。”
提起谢泽渊,崇善皇废然而返,笑逐颜开,御书房因他怒气产生的乌云顷刻消散,崇善皇道:“环玉给朕留下的儿子,必然举世无双。”
右相随崇善皇的步伐改变跪拜方向,一字一句恭敬道:“老臣有事要奏。”
左相使劲对右相使眼色,哎呦你叫住皇帝干什么!好不容易不生气了,你也想罚三年俸禄?左相操心完工部尚书又操心右相,眼睛眨得噼里啪啦转不过来弯。
崇善皇停下离开的步伐,心里迫切去宴会,不悦道:“说。”
右相献上计谋:“三殿下毫发无伤回归,自然是喜从天降。皇上很久没有测试各位殿下的能力,正好他们今日齐聚,不如趁此机会以蝗虫之名检查殿下们的学业,高下立判。”
皇帝也想知道几个皇子学得如何,以及谢泽渊究竟是个怎样的人,满意道:“还是右相深得朕心。”
宴会之前,谢泽渊被宫女带去沐浴更衣,宫女端上来木盘,上面整齐折叠水蓝色衣衫。
谢泽渊将沐浴完,嘴唇是粉红色的,像刚成熟的蜜桃,叫人忍不住咬上去,偏他生得清心寡欲,眸子冷淡,宫女们被他迷得神魂颠倒。
谢泽渊不屑一顾,那些炙热盯着他的目光直叫人烦心。他换衣服时屏退宫女,偌大宫殿余他一人。谢泽渊随意抓起价值千金的衣裳,在木盘底下找到一张方正折叠的纸条,谢泽渊毫不意外,白皙指节夹起纸条单手打开,纸条上墨迹未干,墨水味道浓重,刚写完不久。
十个字简短有力。
江南蝗灾,务必显山露水。
谢泽渊若有所思。
谢泽渊穿上一身朝气蓬勃的水蓝衣衫,称他宽大骨架,整个人变得文质彬彬。
梁婧仪也被强硬安排沐浴更衣,她不爽地换上土里土气的粉红衣裳,衣袖宽大,动辄抬高袖子,里面的肌肤暴露无遗,裙摆落地很不舒服。
一想到要在这里生活下去,适应宫规无数,梁婧仪感觉自己像个掐断翅膀的小鸟,被束缚在腾云城,不得善终。
这种想法在她看到水蓝色衣裳的谢泽渊和青绿衣裳的姜知行时突然释怀了,原来不止她一个遭难。
大齐人什么眼光,衣服花花绿绿的。
不过别的不说,谢泽渊穿什么都好看是真的。
谢泽渊脸比锅底还黑,强忍怒气装出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
宫女为谢泽渊正衣冠,带他们前往宴会场地。
宴会设在御花园,百花绽放,一望无际,叫得出叫不出名字的花朵争奇斗艳,无价之花到处可见,随便得像路边无名小花,大齐最顶级的花匠修剪整齐,把它们排成唯美形状。梁婧仪再次见识什么叫有钱没地花。
石径小路顺行逆行宫女无数,魁梧侍卫包围御花园,不放过一个可疑人进入。
路上碰见几个官员服饰的人,有不认识谢泽渊就此错过的,也有猜出他身份恭敬又尴尬行礼的,谢泽渊一一回礼,乖得可爱。
御花园深处有一座小型凉台,珍馐美馔不停盛上,大齐最尊贵的人齐聚,只为一睹传说中“死而复生”的三皇子。
崇善皇坐高台,左边分列皇后、公主,再是贵妃和妃嫔。右边是太子皇子,高品到低品的大臣。
守候在凉台门口的太监早就见过谢泽渊画像,牢牢记住他的面容,谢泽渊来到门口时,太监尖嗓子喊道:“三皇子到——”
嗓门大得出奇,吓了梁婧仪一跳。
太监话一出,凉台里的人齐齐看向门口,准确的说是看向门口的谢泽渊。他们或多或少听说过谢泽渊十八年来的事迹,有怜悯,有不屑,更多是耳目一新的好奇。
谢泽渊比画像上描述得还要漂亮,梳洗一番后更是惊艳绝伦,如同一颗被擦亮的蒙尘珍珠,展现真正光芒。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谢泽渊长得和环玉三分相似,他冷冷清清站在那里,身上有环玉当年的影子。
皇后心头一跳,仿佛回到被环玉压得喘不动气的那年。
她最艰难的一年。
皇后下意识看向崇善皇。
崇善皇坐在最高处,笑得脸上褶子挤作一处,张开双臂,难得慈善道:“吾儿愣在那里作甚,过来让朕看看你。” 谢泽渊抿抿唇,小心翼翼地跨过门槛走上前去。到凉台正中时,他扑腾一声跪下,大幅度朝崇善皇跪拜:“拜见皇上。”
梁婧仪和姜知行找个地方坐下,边吃水果边看谢泽渊演戏。
谢泽渊这出戏演未经人事的傻子,台上人一咳嗽准能叫他吓得抖三抖。
不知多少人心里嘲笑谢泽渊无能,心道果然市井养出来的小人上不得大场面。崇善皇也不无失望。
梁婧仪看得上头,突然觉得不对劲,实质性目光似有若无落到她身上,梁婧仪假装并未发觉,一直吃着葡萄,眼神飘忽反巡视,锁定到右排皇子一列。
青年位于皇帝座下方,地位很高。
他白衣似尘雪,翩然公子气质出世,漂亮双眸一眨不眨盯着她,被梁婧仪发现后,对她露出温和笑容。
梁婧仪不认识他,却感觉在哪见过。
从青年座位位置,梁婧仪推断出他的身份。青年坐在蛟龙袍太子身后,按年龄排应是二皇子谢显之无疑了。
梁婧仪只见过谢显之一面,还是在扬州的时候,当时谢显之全身蒙在斗篷里,她只记得他嗓音,没见过容貌。
信鸽的事,梁婧仪假意奉承谢显之,转头言而无信,多少有点愧疚,对谢显之尴尬回了个笑容。
谢显之嘴唇微动,无声吐出一句话。梁婧仪从他的口型看出内容——
有空还我鸽子。 谢泽渊抿抿唇,小心翼翼地跨过门槛走上前去。到凉台正中时,他扑腾一声跪下,大幅度朝崇善皇跪拜:“拜见皇上。”
梁婧仪和姜知行找个地方坐下,边吃水果边看谢泽渊演戏。
谢泽渊这出戏演未经人事的傻子,台上人一咳嗽准能叫他吓得抖三抖。
不知多少人心里嘲笑谢泽渊无能,心道果然市井养出来的小人上不得大场面。崇善皇也不无失望。
梁婧仪看得上头,突然觉得不对劲,实质性目光似有若无落到她身上,梁婧仪假装并未发觉,一直吃着葡萄,眼神飘忽反巡视,锁定到右排皇子一列。
青年位于皇帝座下方,地位很高。
他白衣似尘雪,翩然公子气质出世,漂亮双眸一眨不眨盯着她,被梁婧仪发现后,对她露出温和笑容。
梁婧仪不认识他,却感觉在哪见过。
从青年座位位置,梁婧仪推断出他的身份。青年坐在蛟龙袍太子身后,按年龄排应是二皇子谢显之无疑了。
梁婧仪只见过谢显之一面,还是在扬州的时候,当时谢显之全身蒙在斗篷里,她只记得他嗓音,没见过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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