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浅回到自己住的客栈房间内,才撕下了隐身符,此时,她已经用了易容面具,幻化成了另外一幅容貌,仅仅是清秀而已,放在人群中根本就毫不起眼。
望着窗外的月色,杜浅紧紧的抿着嘴,本来还想着找到听云,将听云赎回来,再给听云一笔银子让她回乡,因为听云曾经跟她说过,最大的心愿就是赎回身契,回乡与家人团聚。
可是,刚才从刘牙婆那里得知,杜家让她以最快的速度将听云脱手出去,又正好有个游商看中了听云,所以她就将听云卖给了那个游商,如今那游商已经离开了阜阳城,就是刘牙婆都不知道那游商的去向。
既然寻找听云无果,杜浅只好先将此事放下,如今她倒要好好考虑一下,接下来她要去哪儿了。
这些年,除了待在杜家或者陪着杜老太太去云潭寺上香,她几乎没去过别的地方,对于外面的世界可以说是一无所知,更别说她以前听都没听说过的仙门仙家门派之类的了。
可如今她真真正正的孤身一人,便是再迷茫,也要走下去。
想起戏文里说过,酒楼茶馆这些地方消息最最灵通,于是,第二日杜浅便去了阜阳城最大的茶楼——安雀楼,跟小二要了一壶茶并几盘点心果子,就安安静静的坐在窗边,细细的听着周围人的谈话。
如今她听力敏锐,即便在这般吵杂的环境中,她也能捕捉到自己想要听到的声音。
只是,一连在安雀楼坐了两日,杜浅也没听到关于仙门的消息,倒是听说了杜家的一件事情——杜婷嫁人了。
杜家在阜阳城也算是望族,关注杜家的人也不少,对于杜家三姑娘嫁人的事情,可是有不少人都心生疑惑的,毕竟杜家还有个二姑娘没出嫁呢,再者说了,之前也没听说杜家三姑娘跟哪家定了婚约,如今这杜家三姑娘不仅在杜老太太下葬没两天便出嫁,而且还极为仓促,听说还是远嫁呢。
也因此,众人都是议论纷纷,都猜测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变故。
得知这个消息,杜浅心中暗暗冷笑,这哪里是嫁人,多半是被杜家送去给那个什么千符宗的真人了,所谓嫁人不过说着好听罢了,若是让人知道,堂堂杜家的嫡女被送去给人做妾,哪怕那是仙门的仙师,只怕也会招来不少的非议吧。
“这位姑娘,今日要点什么茶?”杜浅连着来了两日,还一坐便是一整天,所以,安雀楼的伙计自然是认识她的了,见她又来了茶楼,便殷勤的引着杜浅来到窗边的桌子旁,又笑着询问道。
“一壶铁观音,你再给搭配几样点心就好。”杜浅便随意的说道,随即给了那伙计一块碎银子。
“好嘞,马上来。”那伙计笑着应了,没一会儿便将杜浅要的茶点端了上来。
杜浅喝了一盏茶,又吃了几块点心,听着周围那些人没有什么营养的话题,正琢磨着若是今日再听不到什么消息,她要不要离开阜阳城先四处走走时,就见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进了安雀楼,听到那俩人低声说笑的话语,杜浅的眼睛不由一亮。
“林兄,你决定好了,真的要去广丰城碰运气?那里离咱们阜阳城可是不近,再说了,往年可从没听说过仙家门派公开招收弟子的,这消息准确吗?别回头空欢喜一场。”
林兄的声音更低了:“准确的,我有个亲戚在京城当差,他跟帝师府中的一位管事交好,这件事情是管事亲口告诉他的,说玄清宗三个月后在广丰城公开招收什么外门弟子,还说等过一些时日,消息就会发出来了呢。”
“真的啊?”赵兄的声音有着惊喜,可又担忧道:“可是,仙家门派哪儿是说进就能进的,跟咱们老百姓可离得太远了。”
仙家的事情,虽然时常听人说起,但跟他们的生活相隔甚远,平日里也就闲聊的时候听听那些仙家的传说,说起真正的仙师来,又有谁亲眼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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