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琼实在不想接受他的提议,但无论她再怎么喊,他都不搭理了,房间里又是一片绝对的黑暗,这让有幽闭恐惧的周琼无法继续独自一个人待在浴室里。

她咬咬牙,做了一会儿心理建设,捂着浴巾,猫着腰,推开门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

“沈君白?”

她试探着朝面前的黑暗里叫了一声,没人回应,她壮着胆子又走了几步,腿边忽然有一坨毛茸茸的东西窜了过去,吓得她浑身的气血上涌,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怎么回事?”沈君白正在书房翻箱倒柜,闻声抬起头,“喂,你没事吧?”

周琼没回答,因为她已经发现刚才那坨东西就是小白,这会儿正围着她的腿打转转,伸手一摸,狗嘴里居然还叼着自己的衣服。

“你肯定是公狗。”周琼一边从狗嘴里夺走衣服,一边得出结论,“不学好,偷衣服要被剃毛的知道吗?”

小白嘴巴里“呜呜”地叫着,似乎听懂了,围着周琼蹭来蹭去,撒起娇来。

现在并不是训狗的时候,周琼捏着衣服陷入沉思,在换和不换的选择里纠结着。她实在不想再进浴室,里面太黑了,伸手不见五指,她害怕,但不换衣服又显得自己太轻浮,裹条浴巾算怎么回事呢。

经过一段短暂的犹豫,周琼决定,换。

就地换。

反正这么黑,也没人会看到自己穿什么,沈君白勉强算半个男人,可以忽略不计。

周琼是个行动派,打定主意后就站了起来,先摸索着找到衣服的正反面,摊开在脚边,为了防止再次被小白叼走,她还用脚踩着一个角,紧接着就开始解浴巾。

就在这时,头顶的吸顶灯忽然闪了两下。

灯亮。

浴巾落地。

沈君白恰好从书房冲了出来,手里还攥着一根落满灰尘的白蜡烛。

他有点儿恍惚,眨眨眼,再眨眨眼,一股热流便从左鼻孔里涌了出来。

“纸,给我拿点儿纸……”

沈君白捂着鼻子,手上到处都是新鲜的鼻血,他一边躲着周琼的眼神,一边朝她身旁装纸巾的盒子靠过去。

还没伸手,耳畔就炸雷似的响起女人撕心裂肺的尖叫。

“沈君白你流氓啊啊啊!!!”

“我没看见,什、什么都没看见。”他遮遮掩掩地抽走了一张纸巾,刚把左鼻孔堵上,右边又流下一条红色液体。

周琼蹲下去,七手八脚地用浴巾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气得眼睛都红了,像只兔子似的。

就在这时,房间的灯又闪了两下,瞬间熄灭,整间屋子再次陷入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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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的月色格外清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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