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吟抿了抿唇,轻声说了一句“抱歉,失礼了”,将白泽叫了进来。
白泽一看床上妆容精致的傻了眼:“这……还有化妆品啊?”
“嬷嬷存了一盒胭脂。”之吟挑了个干净一点的红布将人包了起来,她冲白泽:“来,搭把手,我力气不太够。”
白泽小心翼翼地抱起来,跨门槛的动作都仔细的不能再仔细。之吟看着有些哭笑不得:“不用这么担心。”
“那不行,万一我不小心摔倒了,摔着她就不好了。”白泽义正言辞摇摇头。
“你在怜悯谁?”喻清河看到之吟欲言又止的样子,说出了含义类似的提醒。
白泽一愣,洒脱的笑笑:“怜悯我自己?毕竟万一出事我也得陪着……”
过了一会也没见人回话,看着喻清河认真的神情他略微正色:“也谈不上怜悯,就是觉得有些可惜……不过这世上谁不可怜?”
喻清河点点头,还保持警惕性就好。
之吟忍了半天,看着眼前这个纯粹又理智的大男孩,说:“白泽,鬼生前再可怜,也是靠着活人的鲜血活下来的。”
无论是无辜的人还是有罪的人都是他们的囊中之物。对错与否到了地府还有官审判,那里不存在包庇与谎言。可以生生地讲你生前藏着掖着的所有腌臜事全抖出来,扔到你的面前,让你在地狱受尽精神和皮肉之苦,让你下一世走畜牲道。
所有徘徊于世间的又有独立意识和思想的鬼怪都不是什么纯良之辈,他们的生活一定叠满了累累白骨。
千万、不要、同情鬼。
之吟嘴角下压,严重沉沉,是个人都能感受到她的低气压。
白泽被吓得连连开口:“知道了,知道了,别担心,狗命要紧狗命要紧。”
之吟抬眼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向厨房走去。
“诶,你干嘛去?”白泽看着之吟快步离去的背影满脸问号,扭头看向他哥:“哥?”你知道吗?
“应该是去找能打火的东西。”喻清河眸光闪了闪,之吟身上的纯净阴气在眼中闪现。
他淡定地收回目光,仿佛早有预料:“我们先去湖边。”
“啊?”白泽现在对他哥能知道之吟想什么一点也不感到震惊:“那我们快一点,别的玩家现在估计不好过。”
——
等到之吟拿着火折子感到湖边的时候心里还有些沉闷。
她原本已经记不得了,但刚刚那一瞬间刺激到什么,封锁的记忆有了动摇的迹象,露出了一些边边角角。
当时发生的事感觉已经距现在很久了。她只知道好像有一个人已经死了,她见他可怜,心里难过,就把自己的生魂硬生生扯了一半,附在那人身上。
愣是把那人从鬼门关里扯了出来。
撕裂灵魂的痛楚到现在还留有余威。之吟使劲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已是清明。
她冷漠地对着喻清河打了个结,待他死后她好把自己的生魂讨回来。
“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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