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厚的云朵遮住了月光,为林家的小院蒙上一层阴霾。

林仕洪腿伤日渐好转,但每日都只能靠着拐杖走路,这让他难以接受。

“贱人!该死的贱人!大姐怎么还没弄死她!村长呢!里正呢!你们都不帮我出气是吧!”

林仕洪怒不可遏,将家里打砸的不成样子,林满江远远地看着自己的独子,眼睛里闪过一丝阴沉。

林玉莲听见林仕洪一边砸,一边埋怨自己,心里很是不舒服。

“爹,你听听他说的这是什么话,他每天在这里发脾气,我可是绞尽脑汁的帮他出气,虽然事没办成,我这脸可是丢干净了。”

“你少说两句,仕洪伤了腿,这辈子落下残疾,你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林满江身形佝偻,添了许多白发,语气中多有无奈。

见林满江向着弟弟说话,林玉莲‘哼’了一声,将火气转移道沈弦头上。

“都怪沈弦这个小贱人,我现在瞧出来了,村长那边不想惹麻烦,二妹妹使了浑身解数,这老东西也不过是敷衍了事,这报仇的事,还是得我们自己来。”

林满江伸手往下压了压,缓缓道:“报仇的事情不急,当务之急是给你弟弟把婚事办了。”

林满江幽幽的看向祖祠,心头沉重,“我林家一脉单传,仕洪又变成这个样子,这血脉延续才是重中之重,至于沈弦,哼,跑不了她的。”

林玉莲心头一喜,忙问道:“爹,你有办法对付这小贱人?”

林满江信心满满的说道:“最近朝廷边关告急,大量用兵,导致内地匪患猖獗。”

说着林满江指了指小石山右侧的乌木峰,“这上头来了一群流寇,把持了咱们县往外线经商的要道,凡是从那走的都要交过路费。”

“爹你是想让这些流寇对付沈弦?这得花不少银子吧?”

说到银子,林满江一脸肉疼,他存了一辈子攒下两条小黄鱼,昨日都拿去拜山头了。

“银子事小,仕洪的仇咱们要报了,等这帮流寇摸清了附近的地形,建好了寨子,到时候非让这姓沈的贱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林满江语气狠辣,仿佛已经看到了沈弦的下场。

林玉莲幻想着沈弦被流寇蹂躏的场景,呼吸急促了几分,她已经迫不及待的要见证这一刻了。

父女二人癔想片刻,林满江觉得有些失态,板起脸来说道:“明日你走一趟沈家,随便给点聘礼,定个日子把沈秀娶过门,也算给你弟弟冲冲喜。”

“这事好办,爹爹您就放心吧。”所幸花不了几个钱,林玉莲当即答应下来。

哐当!

房间里又传来花瓶打碎的声音,林满江冷哼一声,一天天就知道窝里横,却连个女人都对付不了,若不是还指望这逆子传宗接代,他多少要把林仕洪臭骂一顿。

‘吱呀’一声,院门刚刚打开,沈弦便重重打了个喷嚏。

“可恶,又有刁民想害……我!”

沈弦及时刹车,把‘朕’字咽了回去,在这个时代,话可不能乱说,一不小心可是要掉脑袋的。

听见动静,赵铁树从屋里大步流星的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条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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