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路上,沈弦反复叮嘱赵铁树要有礼貌,不可和往日一般,直来直去的莽撞。

“师娘好。”

赵铁树一板一眼的像徐芸问好,还九十度鞠躬,显得颇为僵硬。

徐芸微微点头,捏了捏他的手臂,“不错,长得真结实。”

说罢,她让开身位,款款道:“进来吧,先生在里面讲课。”

沈弦领着赵铁树一前一后进了书院,正厅的客堂里,先生江浣正讲解着经史子集,底下的孩子们看似聚精会神,实际上眼睛都飘到外面来。

周品言最为来劲,他伸着脖子半眯眼睛,想透过窗户的缝隙看看沈弦的相公长得什么样。

“周品言,学而不端,明日交十份《弟子规》。”江浣板着脸,严肃的说道。

周品言脸色一苦,低头称是。

江先生正在授课,沈弦便和赵铁树规规矩矩的等在门外,所幸没过多久江浣便讲完一篇,出来于两人相见。

“先生,这就是我夫君,赵铁树。”

“见过先生。”赵铁树又一鞠躬。

江浣上下打量一番,微微颔首:“不错,从今日开始,你就在书院里求学吧,为师倾囊相授,能学多少是你的本事,明白了吗?”

“嗯,明白了!”

赵铁树眼神坚定,燃气一股斗志,势要想小媳妇一样聪明。

“不错,很有精神,进去吧,坐到最后一排去。”

江浣本想拍拍赵铁树的肩膀以资鼓励,但是看看他的个头,想想还是算了。

赵铁树进了客堂之后,江浣有转头对沈弦道:“你只管放心,我会好好教导他的。”

“嗯,我相信先生。”

不知怎的,沈弦突然有一种送孩子上学的不舍感,透过门的夹角朝里看了一眼,赵铁树正襟危坐在最后一排,朝着她痴痴一笑。

这傻子……

和徐芸闲聊了几句,沈弦放下水果便回去了。

课堂里的十多个学子,无不用探究的眼神在赵铁树身上看来看去,他们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大个的成年男子进学堂蒙学的。

“我听我爹说过他,好像是个傻子。”

“原来是个傻子,看我逗逗他。”

趁着江浣不在的空档,一个顽劣的孩子对着赵铁树指指点点,更有甚者想愚弄他。

赵铁树翻动着书册大为好奇,并没有留意到学子的议论。

长着一字眉的屁孩子,想对赵铁树动手动脚,还未走到近处,便被周品言拦了下来。

“你想干什么?学了这么多经子史集,理学讲义,就是为了欺负人?”

“就是,那日你还吃了沈姐姐带来的好吃的,不知羞。”李岁岁跟着拦在他身前,出言维护赵铁树。

一字眉的卢小泉涨红了脸,他也并非是带着而已,只是受了大人的影响,所以心怀偏见。

“我没有……”

正当他难堪的时候,江浣从外头进来,他严厉的扫过周品言等人,一言不发。

几个孩子连忙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端端正正做好。

江浣端坐在矮桌边,“今天你们来了新的同学,为师也知道你们很好奇,但是为师接下来的话你们要记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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