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已经被她布了隔音阵。万事俱备。

芸娘走到浴桶旁,贪婪地看着池鹿眠洗去灰垢后的那张脸——乌发杏眼远山眉,琼鼻高挺,鼻头微翘。活脱脱的美人胚子。

“这样好的皮囊给一个哑巴多可惜。”芸娘伸手去摸池鹿眠的脸,语气变得癫狂起来。

她的指甲又长又尖锐,看起来可以直接戳破人脸。她的五官也变得扭曲起来,越来越没有人形。

眼前人突然发狠,池鹿眠吓得瞪大眼睛。

我靠?这是专门剥人皮囊的画皮妖?

池鹿眠好想说一声:快住手!我也是妖!不要误杀友军!

但她只能发出微弱的闷哼,心里急的油浇火燎。

她现在妖力全无,对方也识别不出来。

芸娘的利爪飞速抓过来,池鹿眠往左一闪惊险躲过,下一瞬芸娘的另一只手飞快从左边刺出。

池鹿眠一急,把头埋进水里。

芸娘的手抓了个空,直直刺入浴桶壁上。那木桶直接被戳裂开。

池鹿眠本以为在会狠狠呛水,结果没想到自己能够在水中顺畅地呼吸!

察觉到身后的桶壁开裂,池鹿眠用力往身后裂缝一撞,木桶瞬间裂成两半,水溅了一地。

池鹿眠顺势向后退去,和芸娘拉开距离,顺手捡了屏风上的外套裹住身体。

芸娘一甩袖子,一脸扭曲和怨毒:“小哑巴倒还挺机灵,是我小瞧你了。”

说罢,她的头颅不正常地转动了一下,浑身的骨骼发出毛骨悚然的“咔咔”声。

也就是在这时,池鹿眠看到芸娘的腹部中有一个白色的光团在闪耀。

这是——妖丹?

还没等她思考,一只白骨手突然从地板上长出来抓住她的脚踝,那感觉叫一个透心凉。

池鹿眠向后摔去,带倒了身后的花瓶,她直直地摔在那堆花瓶碎片上,后背生疼。

“这下看你怎么跑?”芸娘语气得意,发出瘆人的怪笑向她飞身过来。

池鹿眠吐了一口浊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宽松的衣袍下,她的手不着痕迹地捡了一片巴掌大的花瓶碎片。

此刻芸娘已经逼到她面前。

就是现在!池鹿眠抄起尖锐的碎片,一咬牙,狠狠地朝芸娘腹部光团所在的位置剜去。

“啊——”芸娘如同泄气的皮球,顿时气力虚乏,她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池鹿眠:“你怎么看得到我的……妖丹……”

“燕昭国的大妖...不是被那个人...杀绝了吗?”

池鹿眠脸色微变,什么意思?

还没等她做什么,池鹿眠的身体突然涌出一股吸力,将芸娘腹中的妖丹吸进自己体内。

池鹿眠的大脑瞬间空白,失去意识,和芸娘一同倒在地上。

天字号房间。

“主上,您带那小叫花子回府是几个意思?”赵乾不解地看向裴璟寒。

这样明目张胆带一个女子回京,他不多想都难。

后者端了一杯清茶,气定神闲地坐着。

茶杯冒出来的热气氤氲,叫人看不清他的脸:“还喊小叫花子?再过些时日该改口了。”

他的声音慵懒,似乎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您不会是要娶她当……侧妃吧?”赵乾联想到昨日探子送来的消息,迟疑又心惊。

大将军爱女心切,竟然借此次出征令帅之事请求皇上赐婚。

“自信一点,”裴璟寒低头喝了口茶,“是王妃。”

赵乾神色一滞,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他握住茶壶把的手一颤一颤:“主上,为了打消皇帝的顾虑也不至于这样胡来吧。

她是咱在庙里捡的小叫花子,如何能与神威大将军的女儿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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