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楼内华灯与窗外的月色两两相照,珠辉玉映,艳色氤氲。

分明是人间极乐之景,而宁扶蕊只觉得浑身发冷。

她要快,一定要快!

众人只见到一袭火红的罗裙飞入眼帘,一绝色女子正奔跑在楼道之间。

她还能感应得到符箓上游丝般的灵力。

对准一间厢房,宁扶蕊一脚踹开了那扇门。

越桃赤着身子奄奄一息躺在地上,双手还捂着腹部的伤口,是宁扶蕊的保命符替她挡了致命一击。

“越桃!”

她连忙扯了榻上的锦被,堪堪将越桃包裹起来。

宁扶蕊想抱起她,可自身力气太小,只能堪堪将她托在怀里。

她焦急无措地说:“我这就带你去看郎中,这就带你去,你等等!”

越桃身上一暖,意识到宁扶蕊来了。

她单手抚上宁扶蕊的面颊,脸色苍白地朝她笑道:“阿蕊......我看清......他的模样了......”

宁扶蕊听到这话都快哭出来了:“你先别说了!”

“大胆妖女!”

身后的几个男人果然追了上来,推开门便见到宁扶蕊手足无措地想要搬动越桃的光景。

“你特么脑子有毛病就去治,”宁扶蕊听到祁元白说的话,内心白眼已经翻了上百遍,“先来个人帮忙啊!”

她怒目嗔视着眼前几个人高马大的男子。

祁元白猝不及防被她一怼,结巴道:“帮,帮什么?”

宁扶蕊干脆不理他了,求助的眼神看着他身后的周惟卿。

她潜意识里对这个人有些印象,似乎曾经相处过一段时间。

他应该是个好人。

子时,刺骨的寒风从窗外吹进来,宁扶蕊穿着一袭薄薄的罗裙,站在医馆里瑟瑟发抖。

身旁忽然多了一件玄色披风。

宁扶蕊也不客气,顺手便接了过来:“谢谢。”

“周兄,这可是御赐——”

周惟卿朝身后的同期摆摆手,示意不用再说。

闻言,宁扶蕊转过身,只见身后那人不染纤尘的月白衣角,此时沾了星星点点的血。

鲜红刺目。

她刚想开口问些什么,医馆的郎中便从内室走了出来。

见状,宁扶蕊一溜烟便跑了进去。

只见越桃坐在床榻上,用笔沾了墨汁,在纸上画着些什么。

见宁扶蕊来了,她便搁下笔,期期艾艾地望着她。

“怎么这样看着我?”

越桃摇摇头,嘴唇弯出个含羞的笑来。

“我还记得那恶鬼的样子,喏,给你画下来了。”

“我知道了。”

宁扶蕊默默拿过纸,她该不该说这色魔易个容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呢......

越桃盯着她身上的披风,神色愈加羞赧。

“那个,救我的那个郎君呢......”

宁扶蕊一听,心中了然,食指戳戳她的脑袋:“你个小没良心的,明明是我先发现的你!”

越桃视线越过她,直直望着周惟卿。

宁扶蕊没办法,只得顺着她的眼神看去。

几个大男子站在门口结结巴巴,祁元白挠挠头,歉疚地看着两位少女。

宁扶蕊默默咬着后槽牙,一看见祁元白她便气不打一处来。

她怎么会跟这种人做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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