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没有防备,也用不着对她痛下杀手吧!

窒息感令她现在就像一条案板上濒死的鱼,无力的挣扎着。

此时,求饶无异是一种明智的选择。

她大可以直接与他坦白自己的身份,说不定他就能放过她。

可宁扶蕊这次只想捂好自己的马甲。

如果她继续坚持不用这两个方法,那系统应该不会放着宿主的安危不管。

宁扶蕊又开始赌了。

一秒,两秒,窒息的感觉愈发清晰……

在她昏过去的最后一秒,脑中无端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开启宿主紧急保护系统——”

紧接着,她陷入了无尽的漆黑与昏沉之中。

啪嗒一声轻响,这位羸弱的女子身上掉下来一件东西。

趁着月光,周惟卿垂眸一看。

粉白色的香囊。

款式很简单,因为她只教了他这一个款式。

周惟卿冷不丁想起宁扶蕊说的话。

“你这个缝得还是磕碜了些,要送也拿不出手,我先回收了。”

还以为她会将它扔了。

如今这个香囊很好地保存在她身边,甚至被她放在了衣服内层的口袋里。

他颤抖地松开了钳制她的手,女子没了支撑,整个人像个坏掉的布娃娃般落在他怀里。

她的身体很凉,鼻尖隐隐飘上一股极淡的血腥味。

手掌上传来不寻常液体的触感,周惟卿知道那是血。

她伤的不轻,肩膀上的血被风吹了一夜,冷却下来变得粘腻不堪。

周惟卿脑袋一片空白。

他刚刚在干什么?

他缓缓将视线落在这副既陌生又熟悉的面孔上,脖颈连接处有一道小小的痕迹,应是易容所致。

对,他刚刚是在杀人。

他脸色发白,神情呆滞地抱着少女瘫坐在地上。

晚风吹进阁楼,唤起了他一缕神思。

他缓缓伸出手捡起地上的香囊,塞进她手里。

“对不起......”

冰冷的液体不自知地从眼眶中缓缓流出。

几个黑衣人跟了上来。

望着这般情形,他们面面相觑,一个都不敢上前来。

周惟卿抬起墨色的眸子,淡淡看了他们一眼。

“死了。”

他将宁扶蕊打横抱起,推开她房间的门,把人放到床榻上又走回来落了门锁。

黑衣人心中愈发惊骇!

知道他们主子是个疯的,可没想到口味还这么重。

周惟卿坐在床边,用手轻轻摩挲着她颈间青紫的掐痕。

少女睡得不安稳,拧眉说着什么。

他凑近身子,只隐隐听到回家二字。

就这么想回家么......

想起她手臂上还有伤,替她拨开衣袖一看。

许多旧伤混合着新伤,手臂上的伤口最深,皮肉外翻,汩汩地流着鲜红的血,狰狞刺目。

周惟卿抿起唇,打来热水替她仔细擦了一遍,又拿着药粉替她上药。

“疼……”

宁扶蕊伤口一被刺激,嗫嚅了一声。

软糯的声音令周惟卿的手一顿,唇线抿得更紧了些,他不断放轻手上的动作。

她以前从不喊疼的。

也就是对他,才这样不服软。

到死也没开口求他一句。

一切伤口处理完后,周惟卿靠在榻边浅眠了一夜。

宁扶蕊梦中一直被人追杀着,眼前只有一条路,追着追着,她被迫走上一截断桥,断桥下是无底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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