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着头做甚,阮姑娘若真觉得拖累了词景,不如安心在太傅府待上三个月。”
清鹤这话说得直接,引得浮白睁开眼睛瞪了一下。
浮白往舒服的怀里凑了凑,心想它好不容易哄住了这位,若是被这不长眼的清鹤坏了好事,到时候没办法救治主人,它定然要挠死他。
“那我抬头便是了。”
阮画眠语气不是很好,心里有点不悦,她就是出来买个地图进了大牢,怎么就拖累了别人,这人说的话好没有道理。
而且她低着头只是因为要看这只黑猫罢了,因为它眼睛边上还有点没清理干净的眼屎。
“我敬你是天下文人之首,故而言辞诚恳,但是现在看来也没必要。人也看了,你可以走了。”
阮画眠没好气地说着,扒拉着怀里的黑猫。
根本就扒拉不下来,它一直抓着自己的衣服,用蛮力的话这件衣服就报废了,虽然在这里待着衣服已然弄脏了。
“走吧,我带你出去。”
清鹤收敛了自己的脾气,他也是为词景着想,打算劝这位安分守己。当务之急是带这位出去,姑娘家家的在大牢里待着也不好。
“我不出去,我等着京兆尹查明白了,放我出去,还是多谢了您的这份好意。”
阮画眠要想出去,刚才便可以跟着敬北王世子一起出去,只是她不愿意牵扯到利益。她又不是真的愚钝,素不相识的人怎么会平白无故地救你。
而且也不会这两人来得如此巧合,若是现在出去,只怕更为麻烦。
阮画眠看着离开的青色背影,暗自发笑,其实这人还挺好的,至少给她留了只黑猫。今日夜里,也不会孤单了。
良久,隔壁牢房传来了声音。
“你是太傅府的阮四姑娘,未来的七皇妃?”
“消息该更新了,未来的容王妃。”
阮画眠没否认,昨日下来的圣旨,还有三个月成婚。
走到角落里,阮画眠踢开了那堆杂草。看着被石头堵住的洞口,将脚伸了过去,最后猛地一踢。那石头倒了,洞口露了出来,还有只老鼠怕了过来。
阮画眠跳着往旁边避开,糟心的东西。
“可以把手伸过来了吧。”
治病救人,这是阮画眠留在这里的目的,这几日去后山也不是白去的,她研制了一些救人的药丸,正好有个小白鼠可以拿来试药。
……
“沈云川在旁边的牢房。”
清鹤也没仔细看,大概见了个身影。那人蜷缩在角落里,看起来时日无多的样子,大概是在筹谋什么。
“东临国大乱,这位质子的谋划占了三分。”
“这三分便已够了,不日东临自会派人来接他。”
容词景端着手里的茶杯,神色清明,说完了这两句才浅浅地抿了口茶。
这几日的大红袍不好喝,该换海棠花茶了。
“浮白与她相处融洽,看起来日后是可以托付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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