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郢王,你敢在皇太后棺椁之前见血,乃是大逆不道!”有官员厉声斥责道。
“皇太后尸骨未寒,你竟意图窃国,你可曾对得起皇太后?!”
十二王爷索性不装了,得意道:“对皇太后不敬的,是你们,你们不尊皇太后懿旨,理当诛之!”
“还有谁敢抗旨不尊?本王今日便当着皇太后的面,清君侧。”随后转过头将幼帝拉到身旁,一副宽厚仁慈的模样,“辙儿不怕,有皇叔在,看今日还有谁敢造次!”
幼帝的手心与脊背皆是一凉,薄唇微抿。
长公主萧云姬冷冽的眸子依旧不见分毫波澜,淡定从容得有些可怕。
见郢王依旧控制全局,大部分官员担心家眷安危,亦是敢怒而不敢言。
吊唁队伍中的苏芜念四下打量,果然,这些御前侍卫都是新面孔,被暗中换成萧元郢的人。只是事到如今,为何还不见他——摄政王司徒玄湮。
苏芜念原本猜想,她死后,最先沉不住气,趁机拦权辅政的人,应是摄政王司徒玄湮。如今庆元国,拥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利的人,就是司徒玄湮,可今日宫变,他竟未露面。
难道是静静蛰伏在某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只要他出现伸手拦皇权,今日便可光明正大将他除之!
可如果他真是南辰国奸细,庆元国落入萧元郢手中,乱成一团,他求之不得,自然不会出面阻止。说不定,还会暗中推波助澜。
“郢王,你逼死刘学士,无故屠杀官员,窃国之举昭然若揭。本王身为镇国王,今日便要替皇太后清理窃国贼!”镇国王拄着拐杖挺胸往前走了一步,只听见拐杖嗑砰到地面,“吭——”的一声,深厚的内力四射散开,撩起他黑色长袍裙摆,青丝飞舞。
周身杀伐之气云绕,狠戾的眼神让人生寒。
十二王爷被这杀伐之气吓得微微耸肩,下意识拉过幼帝挡在身前,解释道:“镇国王,本王乃是遵皇太后密旨,并非窃国,你误会了。”
“恶行昭昭,还敢狡辩,今日就算本王身死,也定要阻止你谋逆窃国!”
十二王爷吓得后退一步,按住幼帝双肩,“怎么?镇国王也想抗旨不尊?”
为了给自己壮胆,悻悻道:“就算你曾驰骋沙场,战无不胜,可你现在不过是个苟延残喘的瘸腿,今日你若反抗,必死无疑。”
一群侍卫火速围住镇国王,气氛一时间剑拔弩张,众人心中佩服镇国王的忠勇,同时又担忧镇国王安危。毕竟镇国王已过知命之年,早在十几年前失去一条腿,再没上过战场,老骥伏枥,却宝刀犹老。
穗青吓得如一摊软泥趴在地上,悄声哆嗦,“大小姐,我们……我们该不会真的都要死在这里吧?”区区后宅小丫鬟,哪里见过如此夺权生死大场面。
而苏芜念镇定自若、稳如泰山,仿佛这些场面,她早已司空见惯。
可即便是她早已经历过更残忍血腥的皇权厮杀,但身处危机的是她唯一的长兄,她心中难免担忧。
若说身处权利顶峰的苏太后,唯一的软肋,便是她长兄。
“镇国王抗旨不尊,杀无赦!”十二王爷搂着幼帝,一声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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