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黎脑袋昏昏沉沉,哪里都不舒服。

隐约间,有人捏她的脸,她挥手拍过去。

那人好像笑着说了句什么,她没听清。

再后来,她整个人像是落入湖中一样,浮浮沉沉,衣裳也湿漉漉的,黏腻的难受。

不仅如此,耳边嗡嗡的,吵得慌。

“小姐都吐出来了,夫人,您快些捏住小姐的下巴往上仰。”

“不对不对,这样会呛着,还是老奴来吧。”

那味道极刺鼻,味道又苦又涩,宴清黎很是抗拒。

但是脸被人捏着,她使不上力气,反抗不得,只能任由如同毒药一般的汁水淌过喉咙,入到胃中。

那种难以言喻的感觉,让人想呕又想吐,甚至还有气味从胃中返到喉间。

宴清黎整张脸皱成包子,眼泪哗哗往下流,哼哼唧唧地撒娇,“祖母,好苦啊。”

耳边有人在说话,但是她意识混混沌沌,什么都没听进去。

再次醒来时,衣裳都是干燥的,床铺柔软,鼻尖萦绕着淡香。

她脑中片刻空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继续躺了会儿,恢复了些理智,她坐起身,掀开床帏。

阳光穿过窗子,将屋内照的亮堂堂。

这地方说熟悉,却也陌生,因为每年只有年底才会回来住上半月。

正发呆,轻轻的吱呀一声,有脚步声靠近。

宴清黎抬眼望过去,是个身着青衣裳的女子,鹅蛋脸,眉目清秀。

她正专心放轻脚步,没注意到她已经醒了。

“青岁。”

宴清黎突然出声,吓了她一跳,手一抖,盆中的水差点儿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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