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染心跳得飞快,抬头,男人瞳色在情绪不稳定下漆黑冷然,宛若三月桃花盛开,却并不妖冶的眼扑入眼帘。

只片刻,他抓住她的手把她搁在身后,另一只手握拳向侵袭来的人砸去。

景南暄穿着黑色的T恤,头上还戴着黑色的帽子,乍一看还以为是和一身黑衣的男人一伙的。

只不过他的气场太过强势,背对着宁染,后者没有看见他眼里的戾气急剧上升,夹杂的火焰更是让人看得心慌。

宁染仍平复不下心情,被打倒在地的是企图在车上伤害她的人,还有那个碰瓷在他们车前的……去哪了?

疑问刚出,眼前突然闪过一个黑影,景南暄反应的更快,推开她,躲过那一脚的攻击。

他侧身抓住来人的一只胳膊,一拧,骨头断裂的声音太清脆,男人吃疼的叫声都遮盖不住。

可景南暄冷漠如深冬的雪,习惯了血腥,就像隐匿在黑夜里的捕食者,不给猎物一丝喘气的机会,把他的胳膊反剪到身后,膝盖抵上他的后腰,让他面朝地往地上砸。

一声刀刃划破皮肉的声音——

宁染被推到一边撞上了路灯杆,看到这一幕瞳孔微紧。

景南暄偏了下,却还是被身后因自己的一拳破了唇角,脸上又青了一大块的男人用刀擦到脸。

景南暄的肤色相比其他男性中算是白,此时此刻右脸颊上不断渗血的血痕看起来很突出。

男人没有察觉到景南暄表情的变化,再次奋力挥刀。

景南暄控住他的手腕,不费吹灰之力掐碎腕骨,刀脱离手中,砸到地面,不存在缓一会,景南暄已再次将怒火集中在拳头,朝他的脸怼去,直至趴下。

拳拳到肉,触目惊心,宁染完全定在原地,长睫都不曾动一下。

男人再次被打倒在地,鼻腔出血,甚至神志都有些不清了。

可景南暄并不愿意放过他,到底是因为被他用刀刃划伤了脸,还是第一眼,无人可知。

因为景南暄已然弯身捡起那把沾了血的刀,指尖收紧,手背上的青筋暴起,眼眶猩红恐怖,一时难以让人分辨他的眼里是不是也被溅到了鲜血。

他失了理智,向男人倒地的方向靠近。

“你不要命了!”男人即便是伤得再重,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人拿刀走向自己却不躲,他满脸害怕地扶着地面朝后移动,“你要杀我,你杀了我你这辈子都不会好过!”

雇主只说要给这个姓宁的一点教训,没说要对她动手,而且她身边怎么会有一个这么凶狠的男人!

要是事先知道,他绝对不会接这一单!

眼前,不断与脑海中臆想出前世他朝景辰钦腹部捅下一刀的画面重叠在一起。

“景南暄!”宁染喊声沙哑。

可被呼唤的人一心都在可恶的男人身上,感官被掠夺,只剩下暴戾的煞气。

直到一个温软扑入怀中,他身子一僵,没再前进。

宁染在前抱住了他的腰,眼里不知为何,水雾越积越多,模糊了视线。

“可以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景南暄本质上并不是她前世认识到的,然后赋予他,是一个疯狂又没有人性的人。

即便再恨,也不该对景辰钦痛下杀手。

可景家的人一次一次找上她,她就会回想到他原本过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生活。

他对景家的恨她不了解,但他的固执,她早在前世的那个雨夜,他身上的鞭痕,他没有尊严地跪着就知道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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