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蔡娘子你这也太重手了,咱也不是那难说的人,我不怕给你透个底,咱这屏风就是有贵人看上了,不然也值当不了这么多。
我再给你三床八斤的棉被,你拆吧省省都能匀多两床被子出来。”许娘子拍拍花娘的手。
“咳咳,这鞋我看着不错。”花爹找到机会提醒道。
“对,再来十套大人的鞋面配千层底的,还有给我闺女来五套鞋面配鞋底,这就跟我回家换屏风!”花田在花娘手里打了一个勾“√”,这才让花娘接收到信号,同意了这桩买卖。
“在这送的份上叠加两份同样的数,这两份花钱,东家娘子给结个账。”花繁盛知道买这些少不了被老娘叨咕,但是逃荒最费的就是鞋,好鞋耐走不说,还能防蚊虫石沙。
“一双大人的鞋是五十文,另姑娘家的二十文一双,拢共是……”
“一两五钱六十文。”花田帮忙数道。
“哎哟,姐儿真是心巧,且收一两半便好,六十文我做主抹了。”许娘子也是爽快人。
这边布行的掌柜驱着骡车再着三口子和一车货回到了镇上的二进院子。
巧的是姑姐已经整好了大小家什拢在了前院,对面打了个撞,姑姐抖着手抓住了花爹:“二哥,我都听三德子说了,我都收好了,咱们真的要……”
“姑姐!对!咱家要搬家!”花田急忙堵住姑姐要说的话,这边左邻右里,现在说这些可能造成不必要的恐慌,万不能考量人的从众心理。
“这些绫罗绸缎留两匹便罢,掌柜的,剩下的可能回收?上路还是轻省些好。”花爹指了指叠的高高的缎料。
“行,这些布都是年初时候送来的,我这便原价六成收回去,这六两您收好。”掌柜的给了钱,将缎料和松鹤延年的屏风拉走了。
花田指着绣房这一组剩下的两扇《福星高照》和《恭喜发财》,“这咱得好好留着,说不定能发挥意想不到的效用。”
“这绣功,当真是神了,这财神爷就像在眼前。”花爹摸着仿佛贴在红缎之上的福禄双尊。
“这绣功太了不起了,可知是谁传于我的?”花娘拍掉爹爹作乱的手。
“太姥姥,不在了,几乎失传。”花田遗憾地说。
“可惜了,这就是你娘的‘绝笔’了,是该压箱底。”蔡雪芬对这些传统技艺深感敬佩。
“娘,你来。”花田领着爹娘到了房间关上门,摸出床底暗格的钥匙打开妆匣,又拿出妆匣的钥匙打开衣柜的抽屉。
从抽屉里拿出装着银票的妆匣,再抽出一块墙砖,从里面掏出一块被瓷枕镶着的金砖。
花爹愣愣地看着闺女的操作,又看了看媳妇儿。
“爹你够了,这是娘最重的嫁妆了。”花田觑了花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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