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阿la善牧场一片繁忙景象,羊圈里挤满了等待人工配种的绒山羊,咩咩声不绝于耳。
羊圈旁明澄正帮着畜牧所的技术员给母羊上药,兜里的手机忽然震动。此时的她两只手正紧紧抓着一只母羊的后腿用尽全力让它保持倒立的姿势,实在腾不出手。手机孤独地抖了许久终于平静,可没过多久又不合时宜地闹腾起来,明澄不由得皱起眉头。
“这只好了。”技术员对明澄说。
明澄赶忙松开母羊掏出手机,一边用一侧肩膀和耳朵夹着手机,一边摘下手套,“老费,你这夺命连环call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你怎么这么久不接电话?”费杜有些着急地说。
“我忙着配种呢。”明澄没多想脱口而出。
“什么?!”费杜惊。
明澄意识到自己的话有歧义,补充道:“我正在帮技术员给山羊配种呢。你也知道这事多紧要,有什么事就快说吧。”
费杜语气严肃地说:“天信资本的人在去养殖基地的路上出了车祸。”
“什么?严不严重?”明澄大惊。
“人没事,就是车坏了。”
明澄长出一口气,“那就好。”
“不过人下车后失联了,你快带人去找找吧。”
“天,你绕了这么半天才说重点!”通话至此明澄的心情跟过山车似的,忽上忽下。
“最重点的还没说,来的是任朗。”
费杜此话一出明澄心里咯噔一下,“不是投资经理来吗,怎么换成他了?不管了,找人要紧。”不等费杜回话明澄便挂断了电话。
她正要去找养殖基地的负责人老高,只见一个健硕的中年汉子远远跑来,离近一看正是她要找的人。
老高气喘吁吁地说:“明,明总,天,天信......”
“我已经知道了,你带上基地的人,咱们分头去找。”明澄想了想又说,“刚才忘了问,车在哪里出的事故?”
“就在往南两公里的地方。”老高顿了顿又补充道:“司机刚才已经到基地了,只有乘客一个人走丢了。”
“一个人?”明澄的表情愈发紧张,“快日落了一个人在外面太危险了,我们快走。”
她边走边脱下外面的工作服,走到不远处的摩托车旁利落地换上皮衣,随着扬起的一片尘土驶向了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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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深处,任朗举着手机不停地开关着飞行模式试图搜寻到信号,可无论试了多少次都显示无服务。
他气恼地向前踢了一脚,不料踢到了一块石头上,脚趾一阵疼痛。
可恶。
他暗叫一声,随即蹲下身检查,手指轻轻抚着皮鞋头。
还好没磕破。
再细看下,任朗倒吸一口凉气,本来擦得锃亮的皮鞋已经蒙上了厚厚一层灰。
他想找纸巾来擦,却发现自己下车时除了电脑和手机什么都没带。
司机明明说离养殖基地不到两公里了,按说20分钟就可以走到,可都走了快两小时了怎么连人影也没见到?
一阵大风刮来卷起一团黄沙,任朗赶忙捂住口鼻,不想还是吃了一嘴土。
“呸呸。”他嫌弃地想把口腔里的沙子吐出来。
咩~咩~
一群山羊路过,晃着脑袋好奇地看他。
看到山羊任朗更来气了,要不是不知哪冒出来的羊突然跑到路中间,司机就不会猛打方向盘,车也不会冲出公路伤了底盘。
他,堂堂天信资本的合伙人,也不会灰头土脸狼狈不堪地出现在这里。
“这里到底是哪里啊~?”他绝望地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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