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
菏泽小区。
一座在整个天元市已经属于很老的一座破旧小区。
这里是陈然的家。
这座房子还是陈然的爷爷奶奶留给他们的,几代人在这里生活了也接近四五十年了。
此刻,陈然的家里。
已经戒烟很多年的陈匡国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手里夹着一根烟,口鼻里不时吐出一道道厚重的白色烟雾,在他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经丢满了整整一缸的烟头,烟头又长又短,但每一个烟头烟嘴都被捏的已经微微的变形。m.
“你能不能别抽了。”
张巧抱怨的声音响起,嗓音里面带着一丝丝沙哑,像是刚刚哭过。
“我想抽?”
“我想抽?”
“我想抽吗?”
陈匡国罕见的,近乎咆哮的看着张巧。
一夜的时间过去了,陈匡国像是瞬间苍老的好几岁一般,双鬓间的白发无声无息间多了不少,眉宇间的皱眉似乎也加深了一些。
夏成给他回电话了。
他找的人没办法把陈然捞出来。
巡捕房里面有人故意想刁难陈然。
因为陈然的武者考核记录没有查到,也不是武者协会认可的武者,他找的人也没办法把陈然捞出来,所以陈然的案子还在巡捕房另外一个大人物的手上,而那个大人物与他夏成找的大人物有过节,所以一时半会不会把陈然放出来,甚至搞不好还要在牢房里面待几年。
抽着抽着。
陈匡国的眼泪不自觉的掉了下来。
如果不是他硬要去上班,怎么会遇到慕势一家人,怎么会遇到慕势的那个保镖,又怎么会起冲突,最终把陈雪牵扯进来,又把陈然牵扯进来。
如果早知道这样,他认栽直接赔钱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
现在高考没两天了,自己的儿子陈然要是真的被关进去几年,即便是出来了一辈子也毁了。
一根烟点完,又接上了一根,明明肺已经很难受了,但陈匡国依旧还是一根接着一根,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感觉自己的罪孽少一点。
“爸,你少抽一点吧。”
陈雪坐在一旁。
这一次全省高二武者交流赛第一名的奖杯已经送到了家里了,但一家人却并没有多少的喜悦。
荣誉虽然重要,但是和他哥哥陈然未来的一生相比终究是差了太多太多。
十九岁的一级武者,这本该有多么璀璨的未来,可现在一切都毁了。
张巧坐在一旁无声的抹着眼泪。
她明白自己丈夫的苦楚,也明白自己丈夫的懊悔,如果可以她愿意自己进去换陈然出来。
可一切可能吗?
老天会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吗?
不可能。
刺鼻的烟味在房间里面蔓延,一家人都陷入了无声的沉默中。
谁也不知道陈然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出来。
是不是真的如夏成说的那样搞不好要关几年,把一辈子最好的年华都葬送在牢房里面。
沉默。
沉默。
除了沉默之外,还是沉默。
“噹!”
“噹!”
“噹!”
急促的敲门声从破解的铁质防盗门外响起。
“这里是陈然的家吗?陈然在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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