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假山之上,放置着一个青色的花盆,花盆中青翠的绿叶蔓延伸展,纵横交错的绿叶之间,错落有致的分布着几多白色的花朵,花朵正中镶嵌着金黄色的花蕊,远远看去,整盆水仙花在微风中就如同凌波仙子。

只是仔细看去,在绿色的叶片上却分布了一些圆形的灰色斑点,斑点参差不齐,有些已经蚀透了整片绿叶,就是在白色的花瓣上也能见到零星的灰色霉斑,就像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子脸上长了点点黑斑一样。

陈啸成看到眼前情况,身上不由起了一层冷汗,眼前这盆水仙正是柴仁勋最爱的金盏银台,才从高丽国运来没几天。

陈啸成快步走到其他三盆水仙,仔细看过去,还有一盆也是如此,其它两盆倒是完整无瑕。

“告诉朕,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朕不在,就疏于管理?”柴仁勋背着手,脸上满是怒容,看着陈啸成。

刚才那副温文儒雅的模样已经丢到了九霄云外。

陈啸成吓的瑟瑟发抖,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柴仁勋如此暴怒,更关键的是整个太清小筑是他一手掌控,其他人想要插手都被他无情的赶走。

这里是柴仁勋最放松最舒心的地方,是他和柴仁勋拉近感情的地方,是他权利的命们!

如今,柴仁勋最爱的水仙花出了问题,他陈啸成首当其冲。

“陛下,微臣接管太清小筑以来,尽心尽责,不敢有半分懈怠。花苑中珍奇花植,微臣是如数家珍,比自己脸上的眉毛还要重视!”陈啸成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连额头上渗出的汗都不敢擦拭。

柴仁勋怒目看着陈啸成,听到他的话,目光在他的眉毛上一扫,想到他是太监,没有胡须,所以对自己的眉毛就无比重视,陈啸成如此比喻,倒也有趣,不觉就扑哧笑了出来。

陈啸成趴在地上,耳朵却竖起,扑捉着柴仁勋的动静,听到笑声,心里才猛然放松下来,明白总算又过了一关。

“你这惫赖家伙,总是和朕插科打诨,起来吧。”柴仁勋脸上怒容减轻了一些,抬了抬手。

陈啸成赶紧站了起来,眼睛盯着那盆水仙花,小声说道:“陛下,我看水仙花不像是鼠虫啃咬,倒像是病了,微臣让花农进来看看?”

柴仁勋点点头,目光停留在那盆金盏银台,脸上的愁容没有半点减少。

陈啸成摸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快步出了太清小筑。

柴仁勋没有去管陈啸成,而是背着手依次在几盆水仙花上看了过去,目光里充满了怜惜。

水仙本来不是中土植物,是大周建国初期从海外传来,到柴仁勋这一代已经有两百多年的历史,一传入大周,就立刻受到文人们的追捧,被称为冰肌玉骨,凌波仙子,各种各样的赞誉之词不绝于耳。

历代文人歌咏水仙的诗词也是做了无数,地位已经和岁寒三友并列,可以称得上大周的顶级网红植物,不但皇室带头培育,权贵富商之家也都跟风,甚至普通百姓家中也会见到水仙的身影。

柴仁勋尤其喜欢水仙,在他的太清小筑中有各式各样的珍奇植物,水仙更是收集了许多。

今天张了霉斑的水仙可是越过重洋从高丽国而来,因为高丽国气候寒冷,生长起来的水仙更是分外的耐寒,外形也是欺霜赛雪,让人观望不忍心离开。

其中一盆更是水仙中的极品,叫做金盏银台,另一盆唤玉玲珑,都是柴仁勋的心爱之物。

不多时,陈啸成就带了两名中年花农匆匆而来。

“你两去看看怎么回事!”陈啸成指着那两盆水仙对花农喝道。

柴仁勋站立在一边,不停的摇头叹息,可见心里急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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