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下明玉送的东西后他便行礼走了。

他在转身时回头看了我一眼,仿佛若有所思,随后消失在了长街的拐角。

接着的几日,斑驳的大门和褪色的红墙依旧如往日一样幽闭,改变的只是每日送膳的人由一日午时子时两次变为早中晚各一次。

另外尚衣局的人送来了些新的春衣,但我也有点惊弓之鸟了,怕这贴身的衣物也有下毒,就也收了起来。

明玉公公也时不时会来探望,他再三叮嘱我别收任何来自尚膳和尚衣两司的东西,并且留下些垫肚子的云片糕给我和孙室友。

别说,这杨皇后御赐的云片糕吃起来还真带劲。听明玉太监说这是从过年放到现在的东西,但是香甜软糯的口感真给人一种横扫饥饿,做回自己的感觉。

本来孙室友心存疑虑不想吃他送的东西的,不过看我吃完以后活蹦乱跳,也试了一些。

“哎呦,真香。”

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

但是这也不顶用,这最多也就是些零嘴罢了。我也不能总仰人鼻息吃这些过活。

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辈子,盼着土豆成熟才是正道!

除此之外,似乎之前的喧闹并没有改变分毫,晚春的寒宫依旧寂静,唯一映入眼眶的只有我们经营的花园啦!

土豆苗因为我和孙室友的呵护,郁郁葱葱,长势喜人,不到几周就抽枝发叶了!

我起身把那些送来的精致的饭菜都倒进堆肥坑,接着坐在土豆田旁边的废墟上晒着太阳。

那暖洋洋的日光让想起来穿越到这里前我的时光,我眯着眼睛,思绪又回到了还在现代的时候。

小学时,我很喜欢沐浴在午后温暖的阳光下在和父母在儿童乐园玩,我骑着旋转木马举着刚买的瓷娃娃唱着儿歌,他们在一旁举着租来的的胶卷相机笑着拍照。

初中时,父母离异。温馨的家里处处是摔碎的破片。

瓷娃娃也裂了,我没有试图拼好她。

我跟了爸爸。母亲和我在车站分别的那一刻,她拍打着车窗外的玻璃向我道别。

她嘴里嘟囔着什么话,我听不见,也没有哭。

只是在想她什么时候能再回来,然而在那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

高中,我成绩平庸,宵衣旰食的学习却最终考上了个不入流的大学。

大学一年级,父亲高兴地在单位炫耀着女儿的辉煌,与此同时我在拥挤的6人宿舍里正被其余5个排挤。

她们往我的被子上洒上冰水,在我的枕头里藏针头,告诉我暗恋的学长我是个绿茶.....

因为情绪的低落,我时常挂科。一次又一次的挂科补考已经让我觉得厌烦。

最后没多久我就辍学了,原因很简单,上不下去了。

我自认是一个从大学退学的废物,也没什么好说的。因为这件事最终也和父亲都吵倦了,他后来甚至都不怎么愿意搭理我。

那么好,眼不见为净,于是我便租了一个小单间,在一个靠近窗子的狭窄房间做着宅女,不问世事的那种。

那是我摆烂熬夜的不知道第多少个夜晚,窗外灯火依稀,孤独的感觉和半夜对夜宵的渴望彼此成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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