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得心里发酸,摸了摸六表弟的脑袋,“你们守在这,鱼儿不敢来,你们去睡觉,明天一早就有了。”

“真的吗?”六表弟抬起脑袋,不太相信,“万一被别人抓了怎么办?”

她保证道:“不会,晚上有人守夜,没人来偷咱们的鱼。”

几个小家伙面面相觑,她轻轻拍了四表弟后脑勺一下,“好了,快睡觉去,明儿一早还要赶路。”

“好!”

见几个小表弟乖乖睡觉去,她快步走到白珏身边,“我给你把把脉。”

“嗯。”白珏伸出手。

察觉到他声音不对劲,裴鸢然微微皱起眉,给他诊脉,才发现他下午吃的药起作用了,估计难受很久了。

她动作麻利地解开白珏的衣裳,见他伤口发青,眉头都快拧成一团了,“伤口疼了多久了?”

白珏思索片刻,道:“一个时辰了。”

“药性比我预料中的强,两者较量,有点损伤你的身体,坐好,我给你施针。”

说罢,她拿出银针,在白珏几处穴位上落下银针。

不远处,还没睡觉的三舅母见状,阴阳怪气道:“我说阿鸢啊,你的情况大家也知道,听说这位公子救了你的命,你这是打算以身相许了?”

裴鸢然全神贯注地施针,压根没心思搭理她。

可三舅母不肯善罢甘休,轻嗤一声,道:“还不理我,要我说,白公子条件是不错,阿鸢你长得也好看,你那两个孩子不是还没取名儿吗?就跟着白公子姓,白公子也白捡一儿一女,不过白公子还是得给点彩礼,我家阿鸢也不差的!”

“三嫂,你说什么呢!”李氏逗弄着怀里的小宝,终于听不下去了,“阿鸢在给白公子治伤。”

三舅母一听这话,嗤笑一声:“衣服都脱了,要不是我让几个姑娘睡在另一边,就看见她这不成体统的样子了,还不嫁给人家啊!”

“老三家的!”李老婆子听到三儿媳说话难听,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把咯咯直笑的大宝递给了裴明,冷脸让三舅母过来。

三舅母还笑眯眯的,自以为说得对,“娘,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说的有道理?我上午看见白公子偷偷藏着一块玉佩,用来给阿鸢当彩礼正合适。”

“闭嘴!”李老婆子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狠狠扇了三舅母一巴掌。

脆生生的巴掌把没睡熟的几个小表弟都吓醒了。

三舅母捂着脸,又惊又怕又委屈,“娘,我说错什么了,难道不应该为阿鸢的终身大事考虑吗?”

李老婆子见她理直气壮,气得冷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阿鸢的终身大事有她爹娘管,用不着你多管闲事,再让我从你嘴巴里听到一句闲话,我撕烂你的嘴!”

守夜的三舅听到这边动静,连忙过来,道:“娘,消消气,她就是嘴巴臭,心不坏,消消气!”

李老婆子又打了儿子一巴掌,一点不手软,“疼媳妇归疼媳妇,把人纵得心里没数,就是你没用!”

三舅连声应是,横了三舅母一眼,“娘说得对,还不跟娘道歉,跟阿鸢和妹妹妹夫道歉!”

三舅母心里老大不高兴了,可面对李老婆子的威压,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到裴明和李氏跟前,“妹妹,妹夫,对不住,我就是关心阿鸢,一时口快,说错了话,你们不要怪罪。”

裴明逗弄着大宝,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你应该跟阿鸢道歉,而不是我们。”

李氏脸色也不大好看,自己的宝贝女儿自己心疼,凭什么让她说三道四的。

闻言,三舅母脸色一白,转身看向裴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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