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地方就有摩擦碰撞,一些心高气傲的人眼里容不得半纳米的沙子,一言不合就亮兵器。

这个镇子是星河门的地盘,外人在这里动兵器闹事就是不给星河门面子。

徐剑宇一声“走”,话音未落人已经到了门外。

赵昊急忙跟在后面,来到街上的时候看到双方在对峙。

星河门这边徐剑宇和金大牛并肩而立,徐师兄负手而立,面色凝重地看着对面;金管事双手叉腰,双掌和手臂呈现螺纹钢一般的颜色。

对面一伙人有老有少,从肤色上看来自长期被太阳晒的地方,打头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华服少年,手中握着已经出鞘的剑,一位老者后他半个身位。

在路边,一个卖茶叶蛋的摊子翻倒在地,老板娘抱着一个四五岁的孩子跪在路边瑟瑟发抖。

赵昊一时间搞不清楚眼下情况,正想找其他同门师兄问问,结果发现穿着星河门制服的弟子一个个都跑得老远。

不过他还是听到一点有用的消息,对面弘医宗开的药铺有几人正在谈论刚才的事情。

“金管事的铁手愈发坚硬了,刚才硬接一剑居然毫发无伤。”

“你看走眼了,金管事的‘玄金功’已突破到了化气为钢的境界,接下来还会更硬。”

“你们关注的地方都不对,玄金功讲究的是持之以恒,功夫到了突破是水到渠成。他刚才的身法速度你们可曾注意到,那公子从发怒到拔剑只在两息间,金管事就及时到了。”

赵昊大致上明白了,那个华服少年不知为何与卖茶叶蛋的老板娘起了冲突,然后怒而杀人。

这时徐剑宇高声说道:“我星河门不以大欺小,省得说我们欺负练气期的后辈,此事就由赵昊师弟解决吧。”

赵昊一脸懵逼,啥情况?

此时徐剑宇心中暗想,赵师弟得两位长老和龙潭先生称赞,同时年纪稍大,说明其必有过人之处,正好处理眼下的事情。

金大牛心中同样的想法,从一开始炎焱长老嘱咐给这小子安排独间让他静修,到后来蠹鱼长老和龙潭先生对他称赞有加时自己都在旁边,因此认定赵昊身上必有不俗之处。

吴圩镇的大街上灯火通明,来往客商、各方修士和门内弟子已经把案发现场两头围得水泄不通,就连两旁的铺面门窗边都聚满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

主要是刚才徐剑宇把解决问题的水平限制在炼气期,那些艺高胆大之人不用担心被误伤。

星河门的弟子以及久居此地的人们心中纳闷,这个赵昊是何许人物,没听说过啊。

眼下搞事之人看起来像是哪个小宗门或修仙传家的家族,那个华服少年是出来历练的,老者是带路的老司机,其他人都是他们的手下。

从实力来看,华服少年应该处于炼气期中前期第一次瓶颈期,此时自己引气修炼进展缓慢,需要在战斗中磨炼突破。

而那个老者应该已是从练气期过度到筑基期的阶段,离正式筑基淬基炼金仍有一段距离,只是这段距离绝大部分修炼者没能走过。

按理说要处理此事的赵昊修为至少要比那华服少年高,但他一身灰色的杂役制服让人颇为惊讶。

赵昊此时硬着白天刚洗好的头皮上了,这种情况下如果推诿或临阵脱逃,以后就不用在星河门里混了。

不过他也有一张底牌,必要的时候识海中的那柄剑可以突然亮出来吓人。

“星河门赵昊。”他拱手向对方自我介绍。

对面的那个华服少年一幅用鼻孔看人的样子,两息之后都没回话,直到老者在旁边轻轻咳嗽一声,提醒他这里是别人地盘。

“琼岛南家南贵苑。”少年没有行礼。

赵昊没理会他无理,拿出说书时练出来的演技温文尔雅地问道:“请问南公子今夜为何拔剑?”

南贵苑轻轻一拉绸子衣服的前襟,愤怒地说道:“这个恶童弄脏了家母亲手为我做的衣衫,不杀他不足以平我心头之怒!”

赵昊看到那件衣服前襟上有一团鼻涕,马上明白了,恐怕是那个孩子打喷嚏不小心让鼻涕飞出去正好粘上去了。

丝绸不是那么好洗的,韦四婶和赵昊说过,县城里韦员外和沈知县家都是有专人来洗丝绸衣衫。

按理说吴圩镇也有这样的人才,所以只是洗干净问题不大。

此时围观群众之中不少人发出一阵嘘声,不少人骂出声来。

只是,这不单只是洗衣服的问题,任谁遇到这种情况都会生气。

赵昊深吸一口气,声情并茂地念了一首诗:“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现场顿时一静,片刻后周围响起不少叹息声,南贵苑也沉默了。

赵昊继续说道:“南公子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无论是谁,哪怕是本人,出门在外有人污了家中母亲所赠之物都会发怒的。”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