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处有些发痒,正在飞速愈合。沈冬推测再有几个小时伤口就会完全长好。

但黑雾带来的影响却是不可消除的,沈冬听见了冒野说的话,下一秒就在他身下的阴影里看见一丝膨胀的红芒。

窗外的人又开始放新一轮的冷枪。

沈冬强忍着抛弃冒野,一个人逃走的想法,把他抱起,放在了死角处。

此时的红芒已经占据了大半个屋子,像盘踞的野兽,等待时机将猎物一口吞下。

“你有解药吗?”沈冬半蹲着询问冒野,“你让我别相信,自己倒是做一个好榜样啊。”

此时的冒野七窍流血,手紧紧抓在沈冬的手臂上。

他仿佛又回到了队长死的那天,雅各布山脉上终年不化的积雪被血液染红,疯狂的密教徒召唤出的虚空之门里没有走出神圣,反而飞出一匹匹魔龙,它们锋利的爪子将一切活物撕碎,炙热的龙息喷洒在他身上。

一个男人纵身跃起,一把长剑闪着白光插进了魔龙的脖子里,他得救了。

“我没有。”冒野睁开眼睛看着沈冬,双目充血,“抓住外面捣鬼的人,他们会有的,拜托了。”

沈冬回忆子弹打来的方向,破开房门冲出去。

中途又有一只找死的兔子拦在路中央,沈冬知道找对了方向,立即加快速度,果不其然在树后发现了奇怪的一兔一枪组合。

“你在做什么,兔子!”厄加斯特看见冲到面前的沈冬,生气地责怪兔子没尽力。

兔子不服气的叽叽两声,面对气势汹汹的沈冬,果断地丢下厄加斯特逃走了。

会说话的枪?

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

沈冬没有选择去追逃走的兔子,她捡起地上的厄加斯特,问道:“你有没有解除污染的解药。”

在近距离接触后,沈冬很确定这把枪身上带着黑雾子弹的气息。

没想到,真的是幕后黑枪。

“你看我像是有解药的样子吗?”厄加斯特没好气地说道。

沈冬在树林的阴影里看见红芒闪烁,她盯着厄加斯特:“你不是说可以实现愿望吗?连解除污染都做不到?”

显然,她已经想起了在废墟的第一次见面。

“你们是觉醒者,对污染有抗性,坚持一会儿就好了,又不会死。“厄加斯特想到屋子里的人,提醒沈冬:“如果你的同伴死了,你不会怪在我头上吧。”

沈冬赶回木屋,靠着墙的冒野正双手掐住自己的脖子,脸涨得通红。

看来兔子没骗我。那这个人为什么不受影响呢?厄加斯特有些困惑。

从冒野的包里翻出了一捆粗糙的麻绳,沈冬把他按在椅子上捆好。

反复的精神消耗下冒野陷入了昏迷,被扔在角落的厄加斯特趁机提出自己的建议。

“我可以把他转换成堕落种,你再趁着他昏迷取走他心脏里的蓝血,蓝血能一定程度上缓解污染。你还能凭借蓝血进入2号城市。我只是一把不能移动,需要依靠你帮助的手枪,我不会骗你的。”

啃着波波果的沈冬闻言看了厄加斯特一眼,在绝对的清醒下,她开始受到红芒的第一重攻击,表层的皮肤出现腐蚀性伤口。

她拿着波波果的手指狠狠掐进果肉里。明明是假的红芒,但在污染的作用之下,似乎慢慢变成了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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