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头陀听后只觉脑子嗡嗡地响。

那劫匪所说的“大师兄”,是他特意从百十名匪寇中挑出来的弟子。

见其根骨不错,将来有望继承衣钵。

又会讨得自己欢喜,能帮忙处理这寺中大小事物。

他为此还亲自给这人剃度。

准备等其回到寺里,便传其入门的吐纳口诀。

此刻突闻噩耗,他眼前一黑,身子晃了几晃。

“你给我细细说来!”

“是!住持!我们几人按您的吩咐下山去接应大师兄,谁知一路上都未寻见他们的身影,最后走到那山下江边时,才发现了他们搭建的营地……”

那营地里发生了什么,徐晋元比在场的诸人都清楚。

但他眼观鼻,鼻观心,丝毫不做声。

默默等那人,把事情的前后都交代清楚。

半晌前,莽头陀还意气风发。

准备以这钵盂峰为中心,再起几处分舵,大发横财。

可现实却狠狠给了他几巴掌。

不仅报恩寺无故着火。

他新收的唯一一个弟子,还莫名遭了毒手。

一脚将汇报之人踢开后,他当即就要召人手过来。

下山为他的爱徒报仇。

“住持且慢,这徐小神仙上山与蔡道友新结交好友,都发生在最近两天,我看他们两人皆有嫌疑,不如让奴家代您将这二人先看押在寺中,免得与人通风报信,你去山下寻人如何?”

被连着闹腾了几次。

莽头陀心力交瘁之下,想也不想地就答应了苏莲的说法。

见莽头陀向着自己,苏莲更是借机顺杆向上爬。

她贴着这位愁眉不展的住持身上,嘻声说道。

“这徐道友和蔡道友皆是修士,不似凡人,我还想请住持出手将他二人的法力封禁了。”

“贱人安敢如此?!”

泥人尚且还有三分火,那蔡野湖听到苏莲还要封禁他的法力。

这不就是打算要将他当软柿子捏么。

“这种事情我断然不会答应,我劝住持你,想都不用想。”

“住持……”

一个是自己的禁脔,一个是自己邀来助拳的同道。

且二人境界都不弱于自己。

莽头陀无奈之下,只得连连说道。

“罢了罢了,既然蔡道友不愿,那便依了他。”

随后不顾苏莲那不满的眼神。

他扭头看向徐晋元。

但后者脸上亦是满脸防备的表情。

他便抬起右手,行了一揖。

“二位贤弟,暂且委屈一会,待我去将这两日的事情查个清楚,若是与两位无关,贫僧自会亲自登门致歉。”

“住持请便。”

徐晋元淡淡说道。

听语气,还以为是心有不满,不愿多说。

而那蔡野湖更是直接,直接把头扭到一边,朝着禅房走了去。

莽头陀苦笑数声,接着吩咐了苏莲几句。

最后带着四人出寺。

过了会后,报恩寺中才渐渐消停了许多。

但禅房内的三个人,却是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着对方。

苏莲因为目的没有达到。

所以也不敢过于放肆,继续去挑衅那蔡野湖。

可她在塔上时,玩的还不够尽兴,便被那无名之人打断。

此刻浑身有些说不上来地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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