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狼狈。

“不如让雪凝帮你。”

她如鬼魅般贴上来,两团绵软压在他坚硬的背上,仿佛海水与烈焰,碰撞出叫人战栗的余氤。

“雪凝帮你”

她的手环上腰间,打着旋往下,一直往下

身体汹涌的情潮摧拉枯朽般要将他吞没。

某一处正在疯狂叫嚣。

章熙的手紧握,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控制自己,他不能动。

他不能将那胆大妄为的手拍掉,将她从紧贴的后背甩开。

他知道,只要他动,他就会反客为主,推开她最后也会变成拥紧她。

他已然情动。

“闭嘴,”章熙斥责。

用尽全身的气力与理智,他挣开她,一步步平稳地走出去,走到门边,他没有回头:

“我有婉儿了。”

掀帘出去,他快速走回正房,将门关上,一气呵成。看着身下的情动痕迹,手狠狠砸在门板上。

这可恶的,惑人心智的女人。

只一墙之隔的隔壁,桑落颓然坐倒在地,木然地看着烛火,心中满是冷嘲。

放弃了全部尊严,用尽所有勇气,借着雪凝的名头,妄图勾引他,证明他对自己还有情意。

然而,他可以情动,却不愿碰她。

早就知道的,不是吗?

他嫌恶她,偏生她还要不死心地自取其辱。

第二日,桑落起身后得知,章熙天未亮就回城去了。

该是能赶上陪他的婉儿用早膳。

日子长得没有尽头,桑落偏居一隅,时间都仿佛停止流逝。

她拿了酒,坐在窗边独饮。

可惜竹西寻来的酒是果酒,寡淡无味。

其实她的酒量大得很,根本不像章熙那般量浅还爱耍酒疯,她不论喝多少都能保持清明。不过对外她总说自己不会饮酒,也从未有人怀疑。

她果然会骗人。

桑落自嘲的笑,最近的生活似乎都跟苦字沾边,苦涩,苦笑,她都不记得上次高兴是在什么时候。

现在,又有新的情绪左右了她。

嫉妒。

晚上躺下来,嫉妒像是蛊虫,疯狂地侵蚀她的血肉。

她想象着崔小姐该是怎样柔弱无骨地倚靠在他怀里,留下属于婉儿的体香,想象他会不会也疯狂地在她的身上留下印记

她想象不出。

又充满恐惧。

或许,他对她还有感情,只是不再浓烈。

有新的姑娘分走他的情感与关注。也许,她还会给他带去悸动,可那只是身体上,章熙对自己,不再像以前的那般迷恋了。

桑落灌下一口酒,她想,她弄丢她的大公子,却变得像个怨妇一样在这里自怨自艾。

讽刺的是,她连怨恨都没有资格。

泪水不知何时又续满眼眶,她粗鲁地用手抹去,在莹白的脸上留下几道红痕。这样一个消沉颓靡的自己,她都觉得很厌烦。

可不知是眼花,还是她醉了,她竟又看到章熙,他不是一早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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