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刘铁兰也跟着看向刘喜,再结合着方才宋有贞的问话,他这会儿也有些明白过来了。

“师叔的意思是——方才那出戏,是喜丫头替这小子唱的?”

刘铁兰的思绪这会儿迅速地连了起来。

从昨晚上他就有些纳闷儿,申良君的嗓子练了这些年都是那个死德行,一两句还中用,再多两句准有破绽,像今天这么长的唱词儿,虽然有两句唱错了板式,却还能保持一致的水准,就已经是不可思议了。

更何况他昨个儿唱了一晚上声儿都没变。

他早该想到了,这压根儿就不可能是申良君有本事能干出来的事儿!

可是他千算万算,也没想到刘喜身上去。

“师叔您息怒,我是真不知道他们能干出这么混蛋的事儿来。再说这丫头——这丫头我也没教过她啊!她怎么能唱戏呢她?这绝对不可能。

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要不您再听他两个解释解释?”

一听刘铁兰说这话,刘喜就有些不乐意了,也顾不上许多,立马走过来说道:“我怎么就不能唱戏了?您是没教过我,但我就不能自己学了?”

她这边话还没说完呢,申良君连忙拉着她一道给宋有贞跪下了。

“我错了师叔公,方才是我一时糊涂,瞧着我们戏班岌岌可危,两位师弟又伤了脸上不了台,实在没别的法子了,才铤而走险的。这都是我的主意,不关喜丫头的事儿,您要罚就罚我一个人吧!”

他说着,连忙按着刘喜的脖颈子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师叔公磕个头讨饶啊!”

说话间,他已经按着刘喜给宋有贞磕了一个。

只他手上也没个轻重,刘喜给他磕得脑瓜子“梆”的一声,直接晕乎乎说不出话来了。

但她心里可清楚了,要不怎么说申良君是大师兄呢?

闯出这么大的篓子,本就不可能是申良君一个人做的决定,而且刘铁兰把他从小养到大,他有多大的胆子,刘铁兰能不知道么?

这会儿子刘铁兰八成已经认定这个事儿是刘喜撺掇的了。

他这会儿主动揽下责任,还表现的一副十分袒护她的样子,不过是为了给自己树立良好的形象,让人觉得他虽然做的这个事儿不大对,但好歹人品还成,说不准刘铁兰一心软,就不赶他出戏班了呢?

可是他这么一搞,就更显得刘喜不懂事儿,瞎捣乱了。

果然,还不等刘喜开口说话,刘铁兰就已经发起火来。

“你——你们!还真是你们两个搞的鬼了?今儿我非打死你们两个不省心的不可!”

说着话,他就抄起鞋底子要去收拾二人,偏生刚才申良君拽刘喜过来跪下的时候,刚好叫刘喜挡在了两人之间,这会儿刘铁兰要揍人,刘喜肯定首当其冲了。

眼见着那鞋底子就要抽到刘喜身上,宋有贞终于开了口。

“行了!咱们这师门里终是没了规矩了,我还在这坐着呢,你跟这儿喊打喊杀的,像个什么话?”

刘铁兰的鞋底子瞬间悬在半空中,他悄悄用眼睛去瞄宋有贞的神色,见他好像没怎么动怒,便揣测着他的心思放下了鞋底子,也老老实实跪在一边道:“铁兰不敢,铁兰请师叔问话。”

见他总算消停了一些,宋有贞也跟着吐了口气,端起身边茶碗抿了一口,润了润喉咙,才又看向跪在地上的刘喜说道:“喜丫头是吧?你抬起头来说话。”

刘喜眼珠子提溜转,揣摩着宋有贞的意思,缓缓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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