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一口气,就敢要去四百两银子?

不想皇帝竟然一口就答应了,真赏了他四百两银子。

打那之后,李金水就渐渐淡出了梨园行,许久没听过他的消息了。

可他“活曹操”的名声算是打出去了,这些年《捉放曹》的戏总有人演,却再没人能演过他去。

那么有名的角儿,竟然就住在这穷乡僻壤的地儿吗?

刘喜和申良君都觉得不可思议,纷纷又朝那户被埋在雪里的大门看去。

老乡没见过他们三个,上下打量了一番后,才呵呵笑道:“李老板?我们这儿没什么李老板,只有一个李老头,你要找他的话,这儿就是他家了。”

老乡说完便又要走,刘铁兰仍把人拦住。

“哎?那他可是不在家?如何就叫大雪封了门?”

老乡于是又往院墙里望去,他个子壮实高大,比三人中个头最高的申良君还要高出半个头,很容易就能看到院里的情况。

“老牛不还在家呢吗?人肯定在的。”

他说着,又瞧瞧李金水门前的雪,笑道:“你们仨是外地来的吧?咱们这儿就是这样,下雪夜里风大一点,第二天早上准被封门。他家这样,八成是老头还没起呢。”

“还没起?这都晌午了!”申良君有些不可思议。

“这有什么奇怪的?好几天不出屋的情况也是有的!”

老乡急着去挑水做午饭,说完撇下他们三个就走了。

申良君半信半疑,看着刘铁兰问道:“师父,这老头懒成这样,能是李老板?咱们唱戏的就算是不唱戏了,几十年养成的早起吊嗓练功的习惯哪能荒废?”

刘铁兰也有些犹豫了,可那催戏的告诉他的地址就是这儿,而且这户人也刚好姓李,如今来都来了,也只好上门碰碰运气了。

“兴许是人家有什么事呢?就算不是李老板,一个老人家被大雪封在了门里头,咱们没瞧见还则罢了,既然瞧见了,不如就搭把手给人把大门收拾了吧。”

他说着,就从行头里拿出扫帚,扫起雪来。

他们这一路走来经常要搭台唱戏赚盘缠,扫台是必不可少的基本操作,所以都是随身带着两把扫帚的。

刘喜没轮到扫帚,只得拿簸箕一点一点将雪转移到路边去。

她有一种预感,这院里住着的,就是她未来的师父——李金水。

师徒三人忙活了半个时辰,大冷的天,愣是干得浑身是汗,等终于把李老头门前的雪收拾干净了,大门也从里头开了。

一个白胡子老头在门里头抻懒腰,把正好站在门缝正前方的刘喜瞧了个正着。

刘喜年纪小,个子也不高,一根大麻花辫绑着红头绳梳在脑后,头上戴的毛帽子和身上的皮袄子,是过哈拉宾唱堂会的时候,一个太太瞧她冻得可怜,挑下人的旧衣裳赏给她的,却也掩不住她姣好的脸庞和身上的灵气。

“呦!”老头勾唇一乐,“这是哪来的小仙女儿,一大早就落我门前了?”

听到声音,刘铁兰和申良君也都凑到刘喜身边来,一道往里头瞧,想给李老板打声招呼。

结果三个人齐齐惊了。

门里的白胡子老头——坐了轮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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