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挂号,需要病人的身份证、电话。
范亨就有一个捐款证明,十足黑户,根本办不了就诊卡。没办法,黄斌提供了自己的身份证、电话,又给医生阿姨说了半天好话,才把老头的病给看了。
范亨在一边乐呵呵的笑道:“小黄毛,挺厉害。这么快就认了一个医生妈妈。”
“我叉叉你个圈圈”,黄斌鄙视了一下老头,忍着怒气说道:“爷爷,要不是我装可怜。你的病得上派出所户籍室看去了。”
他很庆幸,老头只是扭到了腰,擦破点儿皮。
那位医生大妈用了家传的正骨的手法,三下五除二就给老头整利索了。
“老爷子,人要知足!”
范亨也不介意,依然和气。“乖孙,晚上我们吃点什么?”
“晚上,我们吃大虾!”黄斌恶狠狠的说。
老头没有要求做脑检查,否则没有万八千,别想走出医院大门。黄斌默默的瞅着花花上的两万欠款,萌生退意。
“老爷子,实话对你说吧。我不是你孙子。你姓吴,我姓黄。是我不小心……”黄毛有些忐忑的说道。
范亨却直接打断,“无尘道人,不一定姓吴。我可能姓王!你也改姓王吧,叫小王吧。”
“呃……我感觉你在骂人。”
范亨右手死死拽着黄毛,嘿嘿直乐。他心里跟明镜一样,这孙子就是肇事司机,可不能让他跑了,否则自己还真没钱交医药费。
黄毛郁闷的套现了3000大洋诊费,他的心在滴血。
黄毛甩开老头的手掌,喊道:“爷爷,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买大虾!”
说完,他就扔下拐棍包袱,一溜烟跑路了。
一路上,黄毛不停的给自己安慰:自己给老头看了病,老头现在想要赖着自己。自己走得好,走得妙,走得呱呱叫!
走了好久,黄斌终于在路边寻到了自己摩托车,戴上头盔,心情好了很多。
“骑着我心爱的小摩托,它永远不会堵车……”
………………………(洪湖水浪打浪)
大山市城东老城区,棉二家属楼。
狭窄的小区铁门口,路面变得坑坑洼洼。
一群老大爷堵在门口下象棋。
黄毛和这些老头们没有一丝交情,也不招呼直接绕过。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孙贼,大虾买回来了。”
这时黄毛才发现人群里那个满头银发的老头子。
他的心里像是吃了一头苍蝇,“那个没有,我……”
“不对,老爷子你怎么过来了?”
范亨似笑非笑地说道:“坐出租。”
“不是,我是问你怎么知道我家的地址?”
范亨鄙夷的看了一眼黄毛小子,“我只是老了,不是傻了。门诊挂号信息写的很清楚,棉二家属楼3栋602室,黄斌,21岁。”
黄毛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我真他妈的傻。
范亨对着一个胖子招招手,“孙子,记得给人家结账。”
司机小跑过来,最后还不忘叮嘱黄毛:人老了,需要家人多多陪伴。
黄毛欲哭无泪,“我,我……我谢谢你哟!”
棉二家属楼,三栋602号房内,家具老旧,墙皮脱落。
一老一小再次四目相对,相视无言。
终于有了一个落脚点,范亨靠在蹭掉毛的沙发上沉思。
他没打算一直赖着这个小伙,只是江湖救急一下。小伙不错,吃他几顿饭,算是对他撞自己的惩罚。
范亨之前还想取回捐款,租个便宜屋子。现在他有了临时之所,就没必要去丢人现眼了。他决定这几天去找一份看大门的工作,最好是管吃管住。
想好后路,范亨的心情也难得放松一些。他梳理一下自己满头的银发,恭恭敬敬的打开包袱,小心翼翼地捧出自己最珍贵的神奇之物。
老头庄重的神情,引起了黄毛的注意。
“什么好东西?”
“珍宝!”
黄毛根本不信这老头的穷酸像能有什么珍宝。但是他的头还是很诚实的探了过来,目不转睛。
包袱打开,并没有黄金的金光,也没有玉石的晶莹。只有一个破旧的神龛。
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神龛,因为常年烟火熏烤,红色的漆面还有些发黑,品相并不出众。一块黑色的幕布遮住了神龛里面的神像。
“切!”黄毛冷哼一声。
范亨仍旧一脸虔诚,恭敬无比。他三拜九叩,最后上了三支上好的供香。
“爷爷,老旧小区禁止玩火!”
“小孩子那叫玩火,你爷爷我在供神。我晚上睡哪里?”
范亨拜了拜神龛,转身去找自己的卧室。
看着老头离开,黄毛心里痒痒,好奇的看着幕帘。
“忍不住了”。
黄毛蹑手蹑脚的靠近神龛,偷偷拉开神龛上的幕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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