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有了解过云渡的王室吗?”伯珩问道。

我眼睛骨碌碌的转了转,“从前在百国记录中看过,记得这个云渡王室很是邪门。每一任云渡王虽只有一个王后,但是生下来的孩子大多都是夭折了。”

“而且云渡王大多很残暴,有几个王差点把云渡都给作没了。如此反复下来,如今的云渡王室,是曾经的旁支。”

伯珩点点头,认可我说的话。“那小七知道为何云渡王室的孩子大多活不到成年的原因么?”

我摇摇头,书上倒是写得十分含糊,以至于小时候的我还神秘兮兮的问大夫人这云渡王室的人是不是都被诅咒了。可大夫人总是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我也不好再追问了。

“因为那云渡王室,为了保证血统纯正,都是进行族内通婚的。”伯珩说道。

族内通婚?那云渡王室都不过百人,出去老少也不过寥寥,哪里来的族内。莫不是···

伯珩看着我惊讶得眼睛都大了,随即点点头。“是的,就是小七想的那样子。”

我惊讶得说话都结巴了,“可、可是这岂不是违背伦常的吗?”

“的确是,但是云渡百年皆是如此,所以大家也都觉得见怪不怪了。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王室的孩子非死既残。”

伯珩停顿了一下,“传闻曲培南加的大哥,曲培索朗是个面部畸形的侏儒,性子残暴非常,以折磨他人为乐。”

“所以父皇才要扶持曲培南加做新的云渡王,曲培索朗那样残暴不顾人民生死的君王,一直觊觎玉秀山外我们的领地。”

“而扶持曲培南加,就是最好的选择。名正言顺,且能卖给他一个人情。以后云渡,总是要还的。”

我听着伯珩所说的,原来帝渊的打算是如此的深谋远虑。那个时候对他还是颇有埋怨的,如今看来,我同南加那一点点的儿女情长在两国百姓前藐小不已。

我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扭过头对伯珩说:“曲培索朗跟那曲培南加是亲兄弟,怎么曲培南加却看不出来一定异常呢?”

伯珩摸了摸下巴,“因为曲培南加不是当时的云渡王后所生,而是被云渡王抱回来的私生子。”

我呀了一声,原来还有这么一层缘由。

“那老云渡王,倒是云渡王室为数不多的仁慈君主。他反对这样违背伦常的婚姻,却又不得已生下了曲培索朗。”

“三年后,老云渡王不知从哪里抱回了曲培南加,冠以二王子的身份。在云渡人们不是很在意这些,只是曲培南加的身世无人知晓。”

“所以他就成为了云渡王室这辈唯一的正常人,却被王室排挤,送来做了质子。”

我撑起脸,想起未嫁时云知说的云渡复杂,阿爹不会让我嫁给南加的。我那个时候觉得复杂又能复杂到哪里去,竟是如此的扯不断理还乱。

而曲培南加一个人要孤生面对这些,只怕是也需要强大的意志力吧。既是无缘,也只能默默祝福他一帆风顺了。

护卫队们终于在太阳快要落尽之时找到了我们,李昀气喘吁吁的喊着陛下啊陛下,我和伯珩不好意思的对视一笑,随着他们回了驻地。

驻地里升起篝火,大家都在竞相比试着所猎获的数量多寡。伯珩将我们猎到的野味都悉数分发,由宫婢们烧烤着吃。篝火灼灼,闪耀的火花印着每个人喜气洋洋的脸。

我礼貌的回敬着每一杯祝贺的酒,伯珩牵着我手都没放开过。我伏在伯珩耳边悄悄说,真希望以后我们能做这样自由自在的猎户夫妇。

伯珩没有说话,只是吻了吻我的眼角。

一场春狝就如此结束了,我贪心的开始期盼着半年后的秋狝起来。

回宫后的一个月,没有了太后在宫里不用日日晨昏定醒的去点卯,我和伯珩难得的过了一段神仙日子。

今日还跟稚红琢磨着怎么在坤宁宫扎一个秋千,原先住的每个地方都有,如今没有倒是不习惯了。

影门处见芸春匆匆的走过来,我问她怎么了。“娘娘,太后明日就要回宫了,遣了内侍特来禀报。”

我手里的图纸飘落在地,看来这秋千也是扎不成了。

伯珩因要去处理政事,接太后回宫的任务又落在了我的肩上。太后宫里的仆侍早早来说太后已经启程了,天还未亮我就立在宫门口等候。

可日头渐上,连太后的鸾驾都没看到。就在我双腿都发软的时候,终于看待一行浩浩荡荡的人过来了。

待队伍行定,我如往常那般在轿辇下伸出手等着扶太后下轿。太后那保养得宜洁白如玉的手刚刚伸出来,却被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侧的蓝衣女子稳稳的接住。

我有些错愕的看着那女子,肩薄如削,肤白如雪。鼻尖出一点黑痣,显得风情万种。含羞露怯的一双杏眼,勾人心魄。

太后就这么被她牵下了马车,我看着她们二人甚是亲密的样子。忍不住开口:“母后,这位女子是···?”

太后看到我,猛地收住刚刚还笑意盈盈的脸。冷淡的说:“先回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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