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云知,当初太后还是德夫人时有意让她做伯珩的储妃,让她进宫伴读。
可一旦没有了利益关系,又一脚踢开,将她九死一生才好不容易生下来的女儿贬得一文不值。若是云知在场,她该多难过。
我摇摇头,“太后没为难我,只是不允许我查。不过你放心,怎样的我都要给嫣儿一个公道。”
云知委屈得落下泪,“太后娘娘可能是忘了嫣儿是我的女儿,家父一直都为荣国公效力,我”
我心疼的揽过云知,让她在我的肩头哭泣,心里想着应对的方法。
七日后,嫣儿好得差不多了,已经开始能够自己进食并且说话了。
我看着嫣儿喝完了一碗粥,我才放下心来。我抚摸着嫣儿的头,毛茸茸的发摩梭着我的掌心。
“嫣儿,那天晚上,你是自己跑出去的吗?”我小心翼翼的问,生怕戳到孩子恐惧的回忆。
嫣儿眼睛骨碌碌的转了一会,然后摇摇头。“是一个姨姨抱着我,说带我去玩然后就飞出去啦。”
我面色凝重,飞?难道玉腰奴宫里还有人会武功。“然后呢,你们去了哪里呀”
嫣儿嫌弃的撇撇嘴,”然后我们到了一个到处是冰块的地方,她说开始玩躲猫猫,可是我躲好了她不来找我,后来我就睡着了。”
嫣儿努力回想着,“后来好冷好冷,我睡着了,姨姨你就来了。”
一旁的云知忍不住开口问:“那嫣儿有没有看清楚那个人,长的什么模样啊”
嫣儿迷茫的摇摇头,我叹了一口,嫣儿这的线索断了。
嫣儿看着我们愁容满面的样子,伸出小手摸了摸我的脸。”姨姨不怕,以后嫣儿跟父亲学武术,保护姨姨跟母亲。”
看着懂事的嫣儿,我的心里愈发的愧疚。等着嫣儿睡了午觉,我跟云知回到了正殿。
云知掏出一张纸,递给了我。
“先前你让我去查那玉腰奴的来历,因着是太后的人,所以不好用我娘家的势力去查。所以我用的是王家的,娘娘放心。”
我展开纸,上面是对玉腰奴身世的交代。说是一直养在深闺,从未见过人,有点奇怪的是一直生活的地方是乡下。
说是小时候算命说克父亲,一直到十六岁才接来了京都。我看着错漏百出的身世,果然不出我所料玉腰奴身上定有文章。
翻过一面,上面写着那涂阳之妻确实是生育过一个女孩,可不到三岁便以夭折。
这件事算是秘密,少有人知。还是买通一个嘴碎的产婆,才了解到的。那么这玉腰奴,定然不是涂阳的女儿了。
“你说,这事太后知道吗?”云知问道。
我摇摇头,“那太后虽然护着她,可也是建立在她是清白人家女儿的基础上的。太后不会糊涂到让一个不明不白的女子进宫,成了妃嫔。”
“所以说,那玉腰奴竟是瞒骗了所有人。”云知有些惊讶的说。
我心底有些不安,不知这女子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如果只是单纯的入宫为妃就算了,可怕就怕,动机不纯。
“这件事,怕是内情更为复杂。我还是让阿兄也帮我再查一查吧,只怕是危害江山。”我说罢就写了一份家书给阿兄,如今阿兄在廷尉混得如鱼得水,肯定比我们门道多。
不出三日,阿兄就递来消息,确定了玉腰奴并不是那涂阳的女儿,甚至连出生的年月都对不上。
我攥紧那证据,正想着怎么处置,稚红忙不迭的跑进来,“娘娘,王夫人怕是要生了!”
我急匆匆到云知居住的内殿,只见云知满头大汗的躺着,呼吸急促的满脸通红。
我握住她的手,“云知,不怕,已经叫太医和稳婆来了。”
云知被疼得说不出话,只能连忙点点头。
我在外头,听着云知疼得直叫唤,却急得没有办法。“稳婆呢,稳婆怎么还没来?”我焦急的问着。
还好,那稳婆被稚红一溜烟似的拉着从门口过来了,两个时辰后,婴儿呱呱坠地。
我抱着跟小猫似的孩子,“咦,云知,他怎么皱巴巴的。”刚刚还恭喜着云知喜获麟儿的产婆们都笑了起来。
“娘娘,孩子刚刚生下来就是这样的。”云知虚弱的说着,我将孩子递给融月,嘱咐着好好照顾云知。
欣喜的往外走去,却看到一个陌生的宫女端着水盆,往云知那走去。
擦肩而过时,一股不安袭击了我的全身,我看去那盆下赫然就是一把短刃。
而那宫女将水盆一丢,直直往产床上还很虚弱的云知刺去。产婆们尖叫一声,云知惊恐的看着那人,只能死死的护住孩子。
我来不及反应,以自己的身躯抵挡住了那刺向云知的刀。
一股冰凉末入腹中,随之而来的是钻心的痛。那宫女震惊的看着我,我一掌将她击退,一时间产房内尖叫四起。
我忍着痛,将深入腹部的匕首拔出,狠狠的刺向那女子的命门,随即就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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