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定风这话说的很明确,便是他自己对李孤行和孙三败两人表示感谢,但并不代表丐帮对两人示好。

孙三败瞧了瞧方定风,一脸不屑,悄悄站在李孤行身前将他护住。

“方帮主不必说什么谢谢一类的屁话,老子为了自己,为了小辈,可不是为了你们丐帮!”

这话说的也明白,他孙三败瞧不上丐帮,更不想跟丐帮沾染半点关系,不用他方定风这么假惺惺的客套。

方定风面露尴尬,不过他倒也不太在意,又向两人行了个礼,径直走到孟彪和公孙春两人面前,拧笑了起来。

“两位,这些年在丐帮待得可舒坦?”

孟彪和公孙春低着头,浑身哆嗦,哪里敢回半句。

“多年以前,前代执法长老身死......我一直心存怀疑,他身体一直健硕,又正值壮年,怎会......怎会英年早逝。”

说话间,目光像刀子一般从两人面上刮过。

孟彪被吓的几乎不敢抬头,双膝酸软,身体晃了几晃,竟好似要摔跌下去。

他这般害怕的样子倒比不上公孙春了,只见她仰起头,正视方定风的眼睛。

“都是过去的事了,何必再说!!”

方定风瞧着他,将手中的地契、房契一股脑甩到他脸上,啐道:“贱人!你竟还有脸活着?!”

他与前代执法长老情同兄弟,两人一同入的丐帮,相互扶持,为丐帮立下汗马功劳。

想当初,前代执法长老看上公孙春的时候,方定风还一力阻拦。可他是个执拗的人,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方定风眼前劝导无望,便也随他去了,只在暗处留心。

未曾想到,公孙春竟跟孟彪暗通款曲,两人干起了潘金莲和西门庆的勾当,合力害死了他。

眼见兄弟死的不明不白,方定风又怎吞的下这口气。

他想要查明真相,查个水落石出。

可那孟彪声望日隆,已到了他一介帮主动摇不了的地步,无可奈何之下借远遁江湖之名销声匿迹,又改扮自己形貌,潜伏分舵之中。

只为有朝一日能够混入总舵,揭露孟彪勾当。

方定风武功是强,谋略也足,却是一个十足十的正派人,不会做些什么偷鸡摸狗、银钱贿赂的勾当。

所以他以下属身份潜入分舵的这些年,连总舵大门都没混进去,只查到一间药铺的名字。

而那间药铺在几年之间人员大变,药铺名称也换了许多,加之孟彪手下产业甚多,又哪里知道究竟是哪一间药铺开出的药害了前代执法长老。

为了彻查真相,几年之间,他竟亲眼看着丐帮被孟彪和公孙春一点点掌控手中逐渐沦为利欲熏心的帮派。

他本想现身整顿,可一想到自家兄弟死的不明不白,这口气怎么也吞不下去,只求上天给他一个变数,揭露真相的变数。

终于,他等到了李孤行,更在这场大战之中,见到了孟彪的破绽。

那孙三败不愧为血刀老祖的传人,杀人夺宝的事他做得、偷鸡摸狗的事也做得,混入丐帮之中竟不费吹灰之力将孟彪的所有资财尽数找到,这一两天所做的事比他数十年的调查还多。

有道是恶人自有恶人磨,也许对付孟彪这样的人,像方定风这样的正人君子是不行的,只有像孙三败这样的人才可。

他现在仍旧不知道孟彪和公孙春如何杀害前代执法长老,但看他们的反应,再结合对那张契约态度,料定这间药材铺乃是自己所查的那一间,这才将孙三败手中的契约一同抢过来,与孟彪和公孙春两人对峙。

很显然,孟彪和公孙春并不清楚他对自己所犯罪行一概不知,还以为他知道了全部,吓得魂不附体。

公孙春被方定风骂了一句,立马哭诉起来,跌坐在地,指着孟彪哭喊道:“都是他,都是他!是他强要了我,我为了名节,这才......这才......”

此事方定风早已料到,但众多丐帮弟子却不知情,犹如一声炸雷响彻人群,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连李孤行和骆大狗两人也被惊的不行,有谁能够想到,势同水火的两人竟有如此过往。

骆大狗道:“这倒也说得通,难怪公孙春这般恨孟彪。”

李孤行摇头道:“我觉得没这般简单,定有其它隐情。”

孟彪被公孙春指着,惨淡一笑。

“不愧都说你是贱种,那是我强要?不知是谁主动贴上,就在昨天夜里,又是谁来总舵叫了大半个夜晚!”

孟彪的话令众丐帮弟子更炸了,李孤行捂住了嘴,“他、他们竟是一伙的?”

骆大狗自始至终没有瞧出端倪,他本以为公孙春一直受孟彪胁迫,却没想到竟是公孙春主动的人。

孙三败道:“这些都小儿科了,不过是男男女女那点破事,又有什么稀奇的,潘金莲和西门庆罢了,就是苦了丐帮的前代执法长老,做了倒霉的武大郎!”

方定风怒不可遏,他是个憨厚直爽的人,心地纯善,少了波谲云诡的人又哪里能驾驭的了别有心机的下属?

他指着孟彪,“你、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孟彪将头一仰,斜眼瞪着公孙春。

“狗一般的贱种,本以为你是个硬气的人,到头来还是个软骨头。”

他转头对方定风道:“事已至此,我也不再隐瞒,前代执法长老的死确实跟我有关,但最后杀了他的却是这个狗一般的贱人!”

孟彪说的激动,可嘴巴却不含糊,将当年之事一五一十的说了,人也像一条放弃抵抗的哈巴狗般趴在地上,没有丁点的威胁。

方定风越听越惊,越听越怒,惊怒交加之下,心神震荡,数十年的谜团揭露开来,眼前一黑,差点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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